寒酥回了房中,洗去淡眼妆。从镜子瞧着,没了方才那种尖锐和压迫。
又至夜,便去赴约。
才开门出去,便遇上在门口等了良久的牧柒诚。
牧柒诚见了她,眼角微红。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往御花园去了。
寒酥默契的走在他身后,到了御花园中一处少有人到达的台上。
自上次烟花雨落,他们在城中分开。便再未见过,他几次在万书阁中等候,却不见人。
实则,寒酥每每得了太监的消息,知晓他入宫,便刻意躲开他。
牧柒诚亦感觉到了这种刻意的疏离,却始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或是惹了她的不痛快,便想等上一段时间,待她好了再去说话。
寒酥自下朝上看他,衣裳一丝褶皱也无。清秀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眼窝深邃。面上如刀削斧凿一般菱角分明,唇上带着一种常年不变的温柔。
他固然是很好的。
牧柒诚温柔问道:“我听说你被七公主责打,又跌入湘池,被罚了禁足。”
他的眼里满是心疼,说话的声音低了不少。安慰的话语却卡在唇间,再说不出什么。
寒酥点点头,只问道:“你,今日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牧柒诚沉默了一下,而后又道:“寒酥,若我带你出去,可好?”
“带我出去,为什么?”寒酥如是问道,也是明知故问。
“你可愿意嫁给我?只是我无权势,只能给你寻常的生活,但是我会拼尽全力守护你,不会再让人伤害你。”他徐徐道来,将内心决定了的,告诉她。
寒酥心里很是感动,但是感动之余,再没旁的。回想自入宫第一次见他,两人相处往来,谈天说地。也是一段温和的日子,互生一点好感,自然也有。
可二人之间那虽然在一时情绪下的明朗,还有那些分不清是赌气还是不服输的争执,已然不是最开始那样子。
他们,不是一路人。
“我不愿意,很奇怪。一开始,我也以为是对你尚有情宜。可是后来,一面我觉得和你之间,仿佛有一道鸿沟,不可跨越。二来。二来陛下已经下只,不许我入皇家的门。”
她心底想说的,是生怕自己这一世,连累旁人。且自己未必有很长的性命,何苦让他白白受累。
况且,那骤然而逝,毫无缘由的不再喜欢,也实在是说不出口,整理不出个所以然。
“若,我不是皇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