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散,都过去了。沉迷旧事,于你无益。”
“可是陛下,臣……”
她极力的忍耐下去,再叩首,拜辞离去。
正过玄阳门,策马而来的驸马栩孟豁然停留在她面前。
他张扬而自负的下马而来,不必细看,也能察觉到他眼神里的鄙夷。
那是一种掩盖不住的,贵族对于普通百姓的攀上高位后的鄙夷。
她心下只觉得可笑,一把年纪的栩孟竟然未能改掉年少时候那种莫名的优越,反而越发的令人厌恶。
便是册封了公主,可是到底论宗族,也得她先行礼。寒酥行了平礼,再问安好。骨子里透出的不屑,隔着半仗远的,让他觉得很是不好受。
她抬手,眸子里冷漠的审视看的他脊背发凉。
栩孟未还礼,因为他安排在她周围的探子,一个个的没了踪影。试探的说道:“常曦公主这是去哪儿?也不带个宫人。”
“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身边有什么人。城外的野花开了,自然是要去看看的。”寒酥冷漠的回答道。
“还未恭贺常曦公主,册封之喜与赐婚之喜,正是双喜临门。改日本驸马让人送一座,极为灵验的送子菩萨,也算贺公主之喜。”
这话俨然有些恶毒了,朝堂上下谁不知晓,夏侯燕出自内廷。
她笑了一笑道:“如此,多谢驸马了。可常曦无功不受禄,怎么能白收了驸马爷和公主殿下的好意。对了,我那灵霄阁里藏了一副五福藤蔓刺绣图。也正好贺驸马同公主,百年好,百千孙,福禄全。”
传说多年前,栩孟为讨常山公主的欢喜。让人用金丝线刺绣了一套五福藤蔓图,在佛山开了光送给她。
而寒酥这话,也是毒辣。无合,无子,无寿。
话语间,是从来不饶人的。
栩孟听完这话,面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子。冷笑道:“公主客气了,福气自然是该有就有的。不过也得祖上庇佑。为至亲无存尸骨,颠沛他乡未必不如客死异乡。阴鸷又能庇佑几时?”
寒酥以为他说的是江南村子里的人,而后又觉得哪里不对。便问道:“常曦不明白驸马的意思?”
他上了马后道:“公主能有今日,不免是仗着英雄父辈庇佑。能庇佑的一时,未必能庇佑一世。不过,英雄长眠它乡,只怕也顾不上千里外的后人。”
说吧,他便策马去了。
往别人伤口上踩一脚,可不像是这样一个驸马爷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