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个小时,为此,他和同事们尽量少喝水甚至不喝水,少吃饭,以减少进入卫生间,甚至医护人员一天到晚穿着成人纸尿布,十分难受。
张大为一连打了三次电话,祝义未接听。他又拨通了抚民医院李明院长的电话。李明院长低声说:“张书记,为正在两会现场,在听报告。”手机里传过来扩音设备的报告声,声音很洪亮,底气很足。他知道两会正在召开,电台、电视台、报纸,全是两会的新闻报道,公安武警处于紧张值勤状态,很多警员在值勤。大会堂外,红旗招展,一派繁华祥和景象。
张大为拨通了卫计委负责人的电话,负责人低声道:“张书记,我正在听报告,有事您微信吩咐或给我短信留言。”
张大为说:“耽误你两分钟,现在发生了不明肺炎,各大医院人满为患,病人一床难求,你知道这事?打算怎么解决?”
电话那头沉默了,里面仍然是扩音设备传出的报告声。过了一会,手机里传来卫计委负责人的声音:“张书记,我们也已经注意到这一情况,而且及时报告了上级疾控中心,我们已督促有关部门高度重视,不得马虎!”
这时,祝义出了ICU病房,取下面罩脱下手套,来到工作区,第一件事是给张大为回电话。正在这时,一位老人来到了他的诊室:“祝大夫,这是张书记的字条。”
张大为见祝义未能接听电话,他对眼前的这位可怜的老人十分同情,他了解到这位老人是城郊的一位菜农,一家人承包着数百亩蔬菜大棚,老人的儿子是名军人,在祖国的最西端喀什驻守边防。张大为直接给祝义写了一张字条,让老人来找抚民医院找祝义。
祝义盯着张大为的字条,好长时间沉思不语。他让刘欣欣护士长给老人送来一杯温水,稳定情绪,稍作休息。他看完老人的病情检查资料和病历,立刻在医院走廊安排了一张临时病床。他想,姐夫作为省纪委副书记又分管全省巡视工作,从来不轻易打招呼,而且从不轻易写字条办事,他深知姐夫是个刚正不阿的硬汉,也是一位深明大义的长哥。他回忆起一段往事来。那是一个深秋的星期天的晚上,他和姐夫正在武大校园散步,微风徐徐,霓虹闪亮,夜空明净,气候爽朗。他们漫步在樱花大道上,登上珞珈山顶,眼前是浩渺无边的东湖夜空,大大小小的游船亮着灯笼,在湖上游荡,宛如流星一样。祝义不想当医生了,想利用姐夫的关系转行到某机关,而这对于身居高位、资源丰富的张大为来说,也并不是难以办到的。祝义向姐夫诉说了做医生的许多无奈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