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对方如果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会不会对自己有一丝关心和担忧。
陆佳宜啊陆佳宜,你真的是没救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佳宜觉得她疼的快要昏过去了,于是,她摁了护士铃想要讨一颗止疼药吃吃。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来的不是护士,而是顾未生。
她有些诧异,医生也值班的吗?
她很想问他这个时间他怎么还在医院,可是,眼下,她因为疼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未生走近了些,她侧躺在床上,满头都是虚汗,用全身的力气拉着他的衣摆,“可以……给我……一粒止疼药吗?”
她半眯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顾未生的表情是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答应。
她说完后,顾未生便消失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又重新回来,端着一杯水,先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然后把那杯水递到她唇边。
她被迫把那大半杯水都喝下去了,才问:“你给我吃的是止疼药吗?”
“吗啡,癌症三期专用止疼药。”
他的声音淡淡的,柔柔的,像是催眠剂一般。
“好好休息。”
他把她身上的被子替她往上拉了拉,然后关了病房的灯,便出去了。
她想对他说声谢谢,却只是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药性发作了,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开始往下沉了去,像是一具沉重的躯壳,她无法再指挥它。
就像她做的那个梦一样,要哭又哭不出来,全身没了半分力气,身上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又像是溺在水里,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却挣扎不了……
她挣扎在药性和疼痛之间,好像在喃喃地说着话,或者在叫着姐姐……
姐姐,救救她……姐姐,救救她……
可是她心里明白,姐姐不会来了,姐姐已经死了,血肉横飞,连脸都模糊得让她认不出。
她没有哭,就是喘不上来气,手想要凭空地抓挠着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
她想起了以前,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易泽成时候的样子。
那年她十八岁,费劲心思,才考上了这里的一所三流大学。
那是开学的第一天。
他们学校虽然算不上好,但他们学校的校长却认识许多在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以,他特别喜欢在新生开学的时候,邀请一些成功人士来他们学校做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