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已经上来了。
“出什么事了?”许琼见她回来,给她盛好汤,“赶紧趁热喝。”
谭卫国关切地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谭蔓喝了口汤:“我有个朋友,突然就申请了无国界医生组织。”
“哎呦,那个我听过,专去非洲啊,中东那些危险地方。”许琼说。
谭蔓点头:“他是我读书以后认识的耳科医生,这些年我的耳朵有问题一般都找他,巧的是,我和他妹妹很投缘,我们成了好朋友,刚才,就是她给我打电话的。”
许琼叹了一声:“这奉献精神虽好,可苦了家里的父母亲人,小伙子几岁啊,结婚没?”
“他也就三十出头,单身。”谭蔓没抬头,兀自喝着汤。
“三十没成家,家里也该急了,这会儿还要跑去这么远,又危险的地方,哎……”
“趁年轻,历练一下,不是,坏事,那种医生,也没想象中,那么危险,短一点的,三个月,就回来了。”谭卫国说,“就和当年,去西藏,支教的,那些老师,一样。”
许琼反驳道:“那怎么同,当年学校里去支教的,有几个是自愿的啊,还不是冲着回来能升个职什么的,人家这组织去的地可比西藏危险多了,也不是想回就回得来的,要是遇上战乱,连交通都要断。”
谭蔓听着爸爸和许姨一人一句,不知不觉晃了神。
过去几年,他和乔宁对自己的照顾,她都清楚记得,心怀感恩,如果,乔森真的是因为自己而去了那种地方,她心里会有多歉疚和不安。
回到家,看着手机里乔森的号码,犹豫了好久,还是没有拨出去,有些话隔着距离总是没法说清楚,因为不愿意说出来的真相往往会流露在面对面的眼神交流中,于是,她决定提早两天回上海,亲自见一面。
顾莫臣接到电话,自然求之不得,第二天午饭后不久,她就告别了爸爸和许姨,也许是苏州和上海隔得近,大家也没有太多分离的不舍,权当出门上班,过几天就回来了。
谭蔓示意顾莫臣在拐进小区的路口等着就行,免得被看见解释太多,他也没介意,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不长,确实没必要这么快声张。
见她拖着箱子慢慢靠近,顾莫臣下了车,朝她温柔一笑,十天时间不长,却够恋人们彼此思念了。
车门一关,把整个世界关在了外面,只剩下两个人。
他没急着发动车子,噙着一抹笑,看她。
“干嘛这么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