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枝取了墨,便一直站在萧沉韫身边研墨,看见他正在誊抄佛经。
萧沉韫在战场上杀敌千万,染血无数,没成想在案牍前竟又显得那般雅致斯文。所以,清潇俊美全是假象。
第二日。
苏南枝很早便侯在萧沉韫门前了。
听他醒了,苏南枝便将洗脸水端进去,好在以前有伺候祖母洗漱的经验,刚好抬头时,便瞧见清瘦修长的男人穿着雪色里衣,交叉的领口隐约透着充满力量感的肌肉,霎时,她便红了脸,险些将水荡在了地上。
萧沉韫眉头紧锁,见她换了身丫鬟穿的衣服,倒是听话。
“一个名门闺秀,上赶着给男人做婢子,你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萧沉韫慢条斯理地拿起架子上的鸦青色长袍。
“为了苏家,我愿意。”苏南枝想起家中奴婢给父亲更衣时的场景,低下头,脸不红心不跳,冷静地给他穿中袍、外衣。
萧沉韫鼻尖萦绕着清爽的发香,看着连中衣都给他穿反的女人,拿走玉腰带:“本王自己来!”
等苏南枝退出去后,恰好碰到宋佳月前来。
“皇叔穿衣从来不需要人伺候,你竟死皮赖脸地为他穿衣!”宋佳月感觉自己被严重威胁了,扬起手便要甩苏南枝一巴掌,却被她躲开了。
下刻,萧沉韫走了出来,宋佳月不敢造次。
“王爷。”远处,余晔飞来行礼,“属下有事禀报。”
宋佳月福礼告退。
苏南枝也不敢耽搁,正要离开时就听萧沉韫道:“你留下。”
还没走远的宋佳月听到此话,略微诧异地看向萧沉韫,揪紧袖子离开。
“锦衣卫发现苏南枝出逃,触怒陛下,苏家全被关入大牢,正全力追捕苏南枝。不知是哪里走漏了消息,锦衣卫正朝静安寺来。”余晔毫不避讳道,“苏家的事,王爷还要帮吗?听闻陛下震怒,但凡帮说话的都被贬职了。”
帮苏家是有风险的。
已经关入大牢,斩首的日子也快了。
况且此事错综复杂,不可能凭借苏南枝一面之词就相信苏正蒙冤,调查也需要时间,若查的太久,只怕苏家上下尸体都凉透了。
萧沉韫眸如寒沉负手而立,凝视远方,何况他本就被陛下猜忌,功高震主,这才借着服丧、带发修行三年躲避锋芒。
“王爷慎重。苏正两朝元老,素日与您交往不深,若您贸然救苏正,势必会让陛下误会您招揽羽翼。”余晔杀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