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的东西,你性子能不能学学枝枝和南澈?”
“啪!”苏南辕摔筷子离席。
“你你你!”苏正气的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气。
一顿晚宴不欢而散,苏南枝叹息着安抚完苏正和苏南辕,忙到戌时才回屋。
春盛头次进高宅大院,接触苏正这样的大官和两个贵公子,连这里最末的三等丫鬟也比她穿得好,她拘谨地攥着粗麻袖口,她本是去小厨房给姑娘熬一碗燕窝,熬好燕窝却忘了回去的路。
夜深了,路上并无仆从可问路。
她小心翼翼地踩在青石板路上,在路口多次徘徊。
“鬼鬼祟祟的。”苏南辕拿着酒坛,半靠在怪石上,“你在干嘛?”
这,这便是白日里那个衣着华贵不好惹的二公子,春盛低下头局促道:“我忘记回去的路了。”
“枝枝院子在那边。”苏南辕摇摇头,“咋找了这么笨的随侍。”
春盛连忙福身谢礼,她很怕苏南辕,这里的人都是姑娘的至亲,若得罪他们,定会把她赶出去,她比在教坊司还小心翼翼,把燕窝端回院子时,因为太晚,苏南枝已经睡着了。
她自责低声道:“我真是不中用,端个燕窝还要那么久……这燕窝名贵,隔夜就不浪费了,我真是废物啊。”
……
第二天苏南枝便去学管账。
前世家业父亲都是交给他表弟孙斌管的,被他贪了不少账目,以至后来爹爹顶罪贪污白银案,想拿家业弥补亏空时,却发现孙斌将苏家近六成家产都卷走了。
这一世,她可要分毫不差地夺回来。
但首先得弄清,孙斌现在贪了多少。
苏南枝带着春盛刚走进总账房时,孙斌拨弄算盘的手一顿,眼尖地挑眉,连忙热络走来:“哎哟,这不是我最疼爱的小侄女吗?南枝来了?快快上茶点!别怠慢了!”
这架势,就跟她才是客那样。
“表叔。”苏南枝将手中绝佳的龙井茶递去,“我许久未来看你,这是枝枝一点心意,十两黄金一斤的顶尖龙井,知道您好这一口。”
孙斌哎哟声,客套接过随意放在柜台上:“你看你,怎么还破费呢?侄女有心了!”
苏南枝勾唇,眼眸闪过丝冷凝。
表叔家境不好,年少替爹爹挡了一刀,这才被提拔当总管账,但就是一个每月五十两月钱的总掌柜,竟随手把价值十两黄金的茶随意放在人来人往的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