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段距离时,木香向阮玉仪道,“奴婢估摸着二公子应该是自行出去的,我们寻人时,院门是半掩着的。”
只是不知一向听程朱氏话的程睿,为何会自己无缘无故离开院子,就连夫人也未曾知会。
却说昭容回到自己厢房后,并没有一直呆在此处,而是趁着身边无人,去了阮玉仪屋中。
方才见着阮玉仪的时候,她一眼就注意到今日没戴那对东珠耳坠,想到昨日在她屋里见过一回,就不自觉来到了这里。
明明都是寺中一贯清雅的修缮风格,与她那屋并没有多大差别,可就是这份陌生感,让她心下揣着微妙的紧张,仿佛下一刻,屋子的主人就会出现在她身后。
随意翻找了几下,昭容果然在左侧的抽屉里找到了用帕子包着的东珠耳坠。
头一回没瞧仔细,可她却是不信阮玉仪在摊贩手中得来的说辞的,因而她将东西捏在指尖,借着白日里的光线,细细辨认。
之前没在玲珑阁买下它的时候,她曾经问过那位姓柳的掌柜,希望知道背后的工匠是谁,表明她是愿意出钱雇人的。
那柳南君却摇摇头,笑着揶揄,“殿下就是富可敌国,也没有资格雇到他,毕竟背后的东家没同意。”
京城贵女的圈子里总爱闲谈一些声名赫赫的工匠的名字,并以能买到他们所制的首饰为荣。尽管有时候一物难求,但工匠们毕竟也是要靠手艺过活的,只要银子给够,没有买不来的道理。
可昭容从未听闻脾气如此古怪的匠人。
捏在指尖的东珠圆润莹亮,打磨细致,似鲛人之泪,泛着深海的隐隐幽光,上边缠绕镶嵌的金丝也是色泽纯正,不似凡物。
昭容愈发觉得这就是她之前看上的那对坠子了。
只是阮玉仪一个没落氏族的女儿,何来财力,或者说是脸面,买到她都无法拿下的坠子。
忽地,昭容的手顿住。
她无意间瞥见东珠下边,稍稍露出了点刻痕。她以指尖拨弄了下。
在两枚相依的东珠之间,镌刻着一个米粒大的皇宫标记——这是宫里做起来专供主子们用的东西。
另一只也有。
她呼吸一滞,如果说这是玲珑阁的东西,那么为什么会有皇室的印记。她联想到柳南君所说的东家,心中忽地窜过一个令她难以置信的念头。
她抿着唇,指尖攥得泛白。玲珑阁掌柜看样子是知道东家的身份的,却拒绝将东西卖给作为东家亲眷的她,让她不由得思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