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难以缓上气来,使得她眼中攒了泪意,视物逐渐朦胧。她只好微微合上眼。
蓦地,耳边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以及侍卫的声音。她心下一紧,偏开头,“陛下,有人——”
那只兔子拼命往她怀里扎,只露出一个还在耸动的短尾巴。
姜怀央有些嫌它碍事,轻嗤一声,压低声音道,“泠泠不是说了要抱好它,那可别松了去。”言罢,他俯下身,埋首于她的肩颈间。
她一只手落在他发上,微微仰首,眼尾洇着红。
另一只手难免失了力,兔子从她怀里逃窜出去,余光中只瞄到一抹白色。可她眼下也无暇顾及它是否跑远了,耳边的马蹄声像是踏在她紧绷的弦上,将那弦拨弄得铮铮作响。
他也没打算在人前为难于她。见有人看了过来,侧身为她挡了下,示意侍卫先往边上走些。
幸而她只是鬓发散乱,口脂被吃去了些,衣着倒还妥帖。随手重新挽了发,两人共上乘一马离去。
后边自有人留下来收拾了火堆之类。
这边姜怀央两人走得闲适,林外一众人却都乱了套了。听闻新帝不见的消息,无人还有心围猎,安置了女眷,纷纷扎入深林去寻人。
高大的马匹搭着新帝和阮玉仪,缓步走出林中,见者无不松下一口气。
澄明的光洒落在两人身上,雀跃着,裹挟了他们。
拉着缰绳的男子,面色冷淡,衣上还沾染着不及清理的血迹,本该是深寒可怖,被他环在身前的小娘子却恰好综合了这般的感受。
她面如敷粉,唇若施脂,一颦一笑间皆是生动可人。
不消多时,新帝亲猎棕熊一头的消息便传扬了开来,几个官职高些的,渐次来道贺,余下的人也对此事咂舌谈论。
一时间紧张的气氛消弭,又恢复了寻常秩序,该为主子拿来随车带着的小食的,该是与同僚谈笑风声的,皆各自做各自的事儿去了。
靖王帐中却是气氛冷凝。
几个下人垂手侍立,敛气凝神。跪在地上的侍卫也是指尖发颤,不敢作声。
靖王咬牙,忽地抬脚揣上他的肩,“废物!本王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么,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他费了多大的力,才将人安插进去,大破围猎场的围栏,在皇帝所经之处专引了猛兽。
如今此事未成,虽则表面可以说是下人排查不力,才叫此等凶兽出现在围猎场中,但以新帝的本事,哪里猜不到是有人动了手脚。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