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静谧。
平郡王妃轻声吩咐:“再给武王送一杯毛尖来,听娴姐儿说武王喜欢毛尖,郡王特意让南边的旧友送到京城。
娴姐儿一直记得王爷的喜好,时常提起,我们郡王府改了口味。”
平郡王妃太难了,不停帮直率的顾娴收拾冒失后的尴尬。
武王接过新茶,宽了宽茶杯,正因为顾娴自身的爱虚荣,喜排场,武王才能再前世打动顾娴,给李湛一个狠狠的羞辱。
夺妻之恨可是同杀父之仇并列为无法解开的仇恨。
今生,武王用更大的排场追求顾娴,用更大的耐心,极致的宠爱让顾娴对自己死心塌地。
武王深知自己的这些手段对顾娴有用,对温暖未必有用。
否则温暖怎会一直同李湛纠缠不清,更答应嫁给李湛?
温热的茶水入腹,武王耐着性子解释:
“并非本王怕了魏王,他不过一个晚辈而已,再聪明顶天只有一两年的积累,他得罪的人比笼络到的人多,而温浪因为当年的事,同样得罪大半的朝臣勋贵,他们两家联姻,又能有几人肯求捧场?”
“那为何我要提前?我不是不信舅舅,只不愿李湛露出得意的嘴脸!”
顾娴重新来过就想着强压李湛一头,让李湛明白,没有她,没有平郡王府的支持,李湛什么都做不好,做不成太子,也当不上帝王。
“我同舅舅的婚事若是不能让李湛羡慕,让李湛对我行礼叩拜,我不甘心!无法释怀曾经……”
顾娴死死咬着嘴唇,其实在现代生活二十多年,许多做皇后那辈子的具体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从封建保守的环境到开放文明,什么都能在网上查到的地方,顾娴的性情更偏向现代的特质。
有时,她明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妥,可有武王宠着,她一时很难改变养了二十年的独特性子。
至于做皇后时,记忆已经模糊,只余下对李湛的恨意同对亲人的愧疚,她那辈子怎样的性情,她记不太清楚。
顾娴红了眼圈,强忍落泪,鼻尖微微泛红。
“我并不是爱慕虚荣就要诺大的排场,该来的人没有到,再多的人,再大的排场又有什么用?
我不会痛快的,无法忘记……忘记那噩梦一般的记忆,舅舅应该明白,是不是?”
武王搂住顾娴,习惯轻吻顾娴的发鬓,安抚道:“本王明白娴姐儿的心思,爱慕富贵并不是缺点,本王能给娴姐儿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