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裴莺儿这么一道歉自己也静不下心来写字了,索性便点头跟裴莺儿出了门。
花前月下,两个少年人坐在石台上仰望星空。
没有杀戮,没有战争,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夜幕下的星空忽闪明灭,耳畔传来蝉鸣,初夏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拂在身上,很美。
真想……永远停在这一刻。
“听说,你去过西域。”少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盼与茫然,轻声问道:“西域什么模样?”
马越愣了愣,听出了期盼。摇了摇头,马越洒然笑道:“我也没去过,在大漠里迷了路。”
“啊?”裴莺儿的语气中有些失望。
马越四下张望,却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那里,月光照在裴莺儿的侧脸,皮肤白皙吹弹可破,鼻间小巧玲珑,目光在月光下流转如波。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耳垂上的点点白色绒毛都清晰可见,马越心底有些燥热。
突然她动了动马越的头发,就着月光看个仔细,说道:“马君……是羌人?”
马越不喜的皱了皱眉头,歪着脑袋点了点头,他不喜欢有人动他的头发。
两个人陷入了有些尴尬的沉默。
汉羌混血的毛头小子,汉家大族的名门闺秀,这两个分类词将方才的小旖旎摧毁的一干二净。
沉默了一会,裴莺儿的脸颊也慢慢发红,夜深人静花前月下,突然裴莺儿觉得有违大家闺秀的礼数。
“马君……那莺儿便回房了,被姨母发现会被训斥。”
“别!”
裴莺儿可爱的朝马越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马越这才大梦初醒,见裴莺儿正要起身,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猛然间握到了少女柔弱无骨的手指,尴尬之下连忙松开,说道:“我给你吹羌曲吧?在西域的路上学的。”
裴莺儿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掌,月牙眼睛看得醉人心脾,憨态可掬地向马越拱拱手,重新坐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离马越稍远了一点。
马越也不在乎,盘腿坐在石台上随手解下系在腰间的一尺羌笛,放在口中吹奏起来。
清脆婉转的笛声悠扬,虚幻迷离,动人心魄。
马越不是顶尖的笛手,但每一次奏起羌笛便会想起大漠中的那段日子,想起教授他羌笛却死于非命的羌人少年,想起大漠风暴中将头颅深埋在黄沙中自绝的羌人父亲。
曲子中透着一股悲伤,这本是一首歌颂幸福的曲子。
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