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容忍有人作乱?
“此事当真?十个里面竟有八个父母尚在?”庆云长公主语气中含着往日不常有的愤怒。
“是的,阿母。若是不信,可去南城衙门查阅户籍文书,他们的名姓登记在册,分明就是为了日后学有所成后,回归本家。一举两得!”
李妈妈面如死灰,当真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你又是如何追查得知这些消息?”庆云长公主已经九分相信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苏婉凝没想到的是,阿母还在提防着自己的骨肉。
她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果真不该挑战阿母的底线。
“自然是李妈妈的所作所为,让人看不下去。有人给我透了口风,此事确实不假,请阿母宽恕,不再追问证据的来源。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非责难提出问题的人。”
庆云长公主沉默半盏茶的工夫,摆了摆手:“罢了。念在李妈妈是侯府老人的份儿上,此事证据查明之前,将你关入柴房!”
“这个好办。”苏婉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阿母,日后是否能秉公断案,主动冒出头,安排了下去。
“霜染姑姑,你去学思堂,将十个学童分别引到单独的房间审问,看他们是否在南城有父母,若是有,赶紧送返归家,以免遭受骨肉分离之痛。同时,派人前去南城誊抄他们的户籍文书,若所有事情属实,直接把李妈妈移交官府,让他们自行处理,忠伯侯府绝不再插手!”
苏婉凝下定了李妈妈的惩处,自然也不敢多留,以免触怒阿母。
毕竟,从她无奈悲凉的眼神中,苏婉凝看出,阿母是真的心痛了。
霜染姑姑将苏婉凝送出水亭的路上,告诉了她一件陈年旧事。
“姑娘,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让你与长公主母女二人生出嫌隙。养育学思堂无父无母的孩子们念书,是长公主十年前的承诺。为的就是图一个心安。”
“是与故人的约定?”苏婉凝进一步猜测。
霜染姑姑回答:“是,故人自小无父无母,依靠自己的才华本该有一番成就,可因为长公主身份的缘故,那人受到惩处,丧失了入朝为官的资格。长公主为了心安,创办了学思堂。可谁知眼下又出了这档子事,长公主心中难免不会忧伤。只是这与姑娘无关,无需因此事让母女二人离心离德。”
苏婉凝感激地点了点头,也只有阿母身边的人,才知晓当年的事情因果。
她迈出侯府大门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