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酒节这一日,宵禁取消,巡夜的士卒在人流中有序穿梭。
少男少女都身着新衣,赏酒的同时,视线都在互相探看。
女子发髻上别着了精致的簪子,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动人心魄的光亮。
冬酒节,明里是品鉴好酒的节日,暗里同样是适龄男女相看的好时机,是燕国人心照不宣的习俗。
这也是方琴着急让苏婉凝开解陆青月的直接原因。
为了照顾不喜饮酒的游会者,冬酒节沿街两旁开设了诗词歌舞比选的擂台共十个,每个擂台旁边都会放置一个酒坛和纸笔。
赢得擂台的人则能获得十壶名家酿制的好酒,可自行带回送给亲朋好友。
如果是围观的人,只能分得一小盏。
而冬酒节真正的主场,是在四周环水的燕雀楼,除却宫墙外最高的楼宇。
入内便可尝尽世间一千种美酒,能道破酿酒原料和方法最多的人,更是会被请到最高一层,与燕雀楼的少东家一燃祈福灯,并得到神秘宝物。
世人只知往年的获胜者,要么加官进爵,要么日进斗金,要么迎娶娇妻。总之无一例外,他们都得偿所愿。
这就更让一些整日不劳而获的市井混混心动,整年泡在酒缸里,指望那一年的冬酒节能够夺得头筹。
苏婉凝心思不在斗酒上,所以并不关注燕雀楼的方向。
身旁的陆青月才是她眼下最在意的。
陆青月出了府,变得瞬间活泼动人起来,她穿着一件镶了金边的浅紫色荷叶裙,整个人都明亮不少:「先生,冬酒节真是有趣。」
她抓起一张兔子面具,遮在了眼前。
苏婉凝笑看着她不言语,只是在人流穿过时,轻扶了陆青月一把。
可还是被一个调皮的孩童给撞了个满怀,苏婉凝被迫松开了陆青月的胳膊。
陆青月脚底打滑,一个不稳,后退几步,撞倒了扎满面具的小摊。
各式各样的面具落了满地,有的还被路过的人踩破了边角。
「两位姑娘,小人可是小本生意,就指着今夜人多,好多卖些银两,给家中的孩子攒够去书塾的银钱。这一闹,可让我怎么办才好啊!」摊主也并不是凶神恶煞的,不过也是真的委屈,眼里还落了几滴泪。
可他的婆娘却不是这么好相处的,妇人发间盘着头巾,插着腰,尖声厉气:「好啊!今天砸了我孙二娘的摊子,就别想善了!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见着两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