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谢过啦。”
宫父穆忽然好奇道:“你的条件就只这些?你自己呢?没有任何要求吗?”
“没有没有,”赵亮赶忙道:“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最好把我完全忘记,什么东西或痕迹都不要留下。”
申侯道:“大将军,可千万别怪我人老糊涂,嘴巴没有遮拦。老夫怎么感觉你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呢?”
“我也有同感。”申左兰道:“其实刚才那四个条件,只要大将军愿意,做起来远比我们要更加轻松容易。尽管太子登位,也没有谁敢把您如何如何,对吗,二位侯爷?”
宫父穆沉默不语的点了点头,申侯则说道:“大将军是郑桓公的义女、大王的表妹,正儿八经的宗室贵族。同时又是威震边陲的一代名将,任谁坐上王位,也要对您重视有加,不敢丝毫轻慢。可为何……”
赵亮摆摆手,道:“我累啦,想好好过几年安生日子。这个理由行吗?”
宗周六师的帅帐内,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军官,人们一个个都凝视着赵亮,沉默不语。
赵亮拍拍手,说道:“哎哎哎,都干什么呢?跟闷葫芦似的!我已经把话都讲清楚了,反正这一仗我是不想打了。趁着今天一场大胜,逼着申侯把后路也给你们都留好,往后究竟何去何从,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一名将军问道:“大将军,既然我们今日刚刚获得胜利,您又为什么忽然萌生退意呢?”
“说来也简单,”赵亮胡诌道:“第一,我跟先王后的关系不错,为她遭逢不幸的事情,我还与大王闹得很不愉快;第二,田亩新政破坏祖制,作为诸侯子系,我很难支持;第三,朝中有奸臣坑我,罗织罪名,把我的男宠和结义姐妹投入王宫大牢。大王他不辨是非,竟然反而追究我的过错!所以啦,思来想去,我还不如支持太子姬宜臼上台,说起来也总归还是大周的江山。”
众将官闻言都面面相觑,努力在彼此的眼神中寻找有用信息,希望能从别人那里看出来点什么。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褒富忽然率先开口道:“大将军是一位明白事理、爱惜部下的主帅,跟着她准保不会错。刚才大将军不是都说了吗?申侯答应,诸位兄弟以后皆能升官发财,像我这样跟王后沾点远亲的,也不会受到任何株连,你们还犹豫什么呢?”
见他带头表态,一位将军说道:“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不瞒大伙儿啊,我是许国的宗室子弟,家父前些日子还来信说,让我辞去军职立刻回乡,就是因为那个田亩改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