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婕妤怒了,彻底的怒了。
她这样的反应倒也不难理解,眼瞅着都到了要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了,李建成非但一点都不忧心皇帝的震怒,反而还神神叨叨的净说些不着四六的废话。
合着就让老娘一个人操心是吗?!
她不禁粉面含霜,沉声道:“太子,奴家读书少,听不懂你那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我只问你一样,李世民说你和齐王勾结嫔妃、淫-乱后宫,若是陛下当面责问起来,你究竟该如何应对?奴家又该如何应对?”
李建成仍旧是那副看破一切的模样,答道:“娘娘不必为此着急,依我看,也许咱们都没机会对此作答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婕妤微微一愣:“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陛下根本不给我们辩解的机会,而是直接问罪?”
“那倒不是。”李建成幽幽道:“我的意思是,可能过不了几天,朝中就会爆发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到那个时候,就不会再有人纠结咱们的那点事情了。”
张婕妤久居深宫,别的东西不在行,朝堂斗争方面还是有点经验的,她听李建成这么一说,旋即反应过来,略带兴奋的问道:“太子,你该不会是已经有什么大计划了吧?我听宫人私下议论,说齐王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城外那两万大军的兵权。你们是不是随时能够……”
她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但任谁听了都能猜出其中的含义。倘若齐王遵从太子的命令,突然带兵进城,发动政变,轻而易举便可拿下李世民等一系政敌。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几人身上的麻烦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李建成知道张婕妤会错了自己的意,苦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仍旧是之前那句话,眼下秦王告的这个状,并非最要命的问题,还有比这复杂一万倍的事情等着我去头疼呢。”
“说了半天,究竟是什么事嘛?”张婕妤闻言,不满的撅起小嘴:“问来问去你也不肯对奴家讲,真真急死人了!太子啊,我不只是担心陛下查问咱们的事,更主要还是关心你的安危,你说有比这更头疼万倍的难题,不妨给奴家讲讲,或许我也能帮上什么忙呢。”
李建成凝视张婕妤片刻,几次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唉,我不是想不告诉你,实在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更不晓得该怎么说。总而言之,我现在正面临着一个巨大且艰难的选择,它不仅仅事关生死那么简单,而是一念之差就或许要万劫不复了。所以,什么勾结后宫的倒霉官司,我根本顾不上去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