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小姐恩典,既是小姐吩咐的,奴婢理应遵从。”流月也不敢僭越,只得跪地膝行向前,行着大礼接过了那盘所谓的上好蜜饯,真真是让年翩翩挑不出一丝儿的错处。
年翩翩看着流月这般的谨慎小心,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暗自嘟哝道:“怎的就挑不出一丝的错处!这般谨小慎微,真是越发让人心烦!”
不过一霎,年翩翩的嘴角早已生出了戏弄意味的冷笑。
“这盘蜜饯当真是宝贝极了,不若你就当着我的面儿吃下去吧,”年翩翩玩弄着手上新补好的甲油,轻佻地说着,“权当是补偿了你为本小姐做事受的伤,也免了这蜜饯被私自夹带到外人手中。”
流月深得年翩翩信任,否则年翩翩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采用了流月的计谋。
平日里,她也曾私下夹带了不少,年翩翩未动过几筷的饭食出府贩卖。府上人人自危,自然是要为自个寻一条好的出路,算计着有一天攒够了银子,便逃出这牢笼。
寻一个无人得知自己是奴籍的地方去,天高皇帝远,到时候再逍遥自在,定然是远比在这院墙之中交托终生要美满得多。
更何况这人人争斗的京城,不知多少高官,一夜之中就被屠府?明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为谋生计,却是不得不来到这府上,做个小丫鬟,偷偷摸摸的也攒下了不少银钱。
正是前日,流月刚卖了府上发配的新钗子,依旧用起了那几根旧的,夜半出府,将那新钗子卖了换了银钱,连上这月余的月奉,尽数存在了票行。
流月微微抬眼看着面前坐在软塌上的年翩翩。
这位年三小姐高贵得不成样子,满头刚刚修饰好的珠钗,除却那副并不十分美丽的面庞,和丑恶、乐于算计的嘴脸,整个人都光彩照人,却是偏生一股子邪气。
流月忽然觉得,这位年三小姐,当真不会是个长命的人。若是这蜜饯中有何毒药,流月不介意化作冤魂,缠得这位小姐永世不得安宁。
想到这儿,流月便也不怕甚么了,用那双不自觉颤抖的双手拿起了一块蜜饯。那块成色尚好的蜜饯上淋着淡黄色的糖浆,看起来的确是色泽诱人。
入口之后是生津,味道却甜腻齁人,让流月几乎有些反胃。
好容易一块咽下了肚,年翩翩却根本就不满意,怒气冲冲走上前去,却是一把打翻了那玉盘:“你这贱婢!可是在疑心本小姐想害你!”
流月不敢多说,只得跪地求饶:“小姐明鉴!奴婢愿以死相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