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伤情瞬息万变,会有各种可能。
但是此刻,祝德新却是对左寒这样说了,可见其中的安慰意味。
左寒没有说话,只是又点了点头。
他眼睛里,根本就看不见别人,其实耳朵里好像也不太能听到别人的声音了。
就只剩连着程梨生命体征的便携仪器那有节律的滴滴声。
左年从一旁助理手中接过几大袋食盒。
“诸位实在是辛苦了,这么晚了做这么久的手术。小小心意,不值什么钱,只是一些宵夜而已,现在这个时间,只能用来当早餐了。”左年说道,“还请,不要嫌弃。”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不是普通的宵夜。
食盒和提袋上印着的那个简约的标志,赫然就是那家高档的私房菜——竹林居的标志。
老祝犹豫了一下,“行吧,那我拿去给参加手术的医生护士们分一下。”
左寒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程梨。
然后他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程梨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道缝。
“梨、梨梨……梨梨,你醒了吗?”左寒弯身凑了上去,凝视着程梨的眼睛。
程梨的眼睛只掀开了一道缝,里头的神色一片茫茫。
左寒看到了她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像是在说话。
但是却因为声音太微弱……
左寒赶紧将耳朵凑了上去。
有微小的气流拂在他的耳廓,还有着一个轻轻的,细如蚊嗫的声音,说了句似是自语似是梦呓的呢喃。
四个字,宛如刀子一样戳进左寒心里。
“疼死我了……”
程梨的意识都尚未恢复,大概是处于术后麻醉要清醒不清醒的那个状态。
只这么轻得不能再轻地说了一句之后,就又闭上了眼睛。
唐嘉觅还没来得及和程梨说上一句话,就看到程梨已经又闭上了眼睛。
一下子就有些紧张,“怎、怎么了?怎么又闭上眼了?”
她转眸看向江橙,江橙说道,“麻醉劲儿还没过,是这样的,不太清醒,等麻醉过了就能清醒了。”
唐嘉觅的目光都不敢往程梨腿上挪,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了句,“她要是清醒了,得多疼啊。我……我看着都疼。”
护工过来推着病床回病房去。
霍昀抬手捏了捏鼻梁,对左寒说道,“我们科室最少也是双人间,先住着吧。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