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分开吧。”程梨说道,“我累了。”
左寒的瞳眸睁得大大的,像是回不过神来一样。
还是邹姐原本在外头准备进来给程梨擦身的,听到里头这动静。
多好的两口子啊,一对璧人似的,闹到这个局面真是让人不忍。
邹姐赶紧进来打圆场,“都消消气消消气,梨梨,我给你洗头,水都打好了,保管你清清爽爽舒舒服服的。”
邹姐说着就利索的将程梨从病床上挪到了轮椅上,推到了浴室里去。
然后将她轮椅的椅背放下去,让她能够舒服的躺靠着,方便洗头。
只是,邹姐才刚将程梨这样椅背放下去之后,就看到有眼泪从程梨的眼角滑落。
程梨抬起手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邹姐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劝道,“梨梨啊,两口子之间,有什么都可以好好商量,还是不要闹到那个地步吧,左先生对你,挺好的不是吗?”
“他觉得对我有愧疚。可是邹姐,哪有两口子靠愧疚绑在一块儿过一辈子的啊。”程梨轻轻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浅浅鼻音,“你也看到了,我恢复得挺好的。”
“是挺好的。”邹姐做陪护多年也见得多了,“你真是我见过恢复得很快的了。”
“我在海城也能好好治疗,不用去江城也可以。那么他也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做医生,他是最好的医生了。但现在……”程梨有些说不下去了。
如果说是真的只有江城才能治她,程梨也就什么都不说了。但是海城明明可以治,而且最重要的是……
程梨有一种预感,左寒回江城去,不止是为了给她治疗做康复而已。
更是……为她报仇去的。他要跳进那个泥潭里。
邹姐有些明白程梨的意思了,但还是一直柔声劝着她。
而病房里,左寒沉默着伫立在那里。
片刻之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走出去,拨了个电话给沈胤。
沈胤接起电话来,“左先生,有什么吩咐?”
“我的飞机。”左寒低声开了个头。
沈胤只觉得左寒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过于深沉了,好像情绪不太好的样子。
所以他说话也变得谨慎了许多,“一直就叫机组准备着了,因为知道您近日要带太太去江城的缘故。您是有确切时间了吗?”
“最快什么时候。”左寒沉声问道。
“最快吗?”沈胤一愣,赶紧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