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从袖中取出一个檀木小盒,和昨日侍卫所取一般无二。
裴云归看到熟悉的东西,心间一颤。
“你又要做什么?”
她刚从生不如死中熬过一遭,再受不起第二次折磨了。
“那药乃望梅丹,吞入腹中,能噬血肉,化白骨。我给你吃的那一枚,名为种梅,目的为将望梅之毒根植在你体内。”
说起此等阴邪之物,顾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变态,不愧是反派,当真毫无人性可言。
裴云归十八年如止水的心终于怒火中烧。
“所以我待如何,一直饱受这种东西的折磨?”
顾凛勾唇一笑,将东西收入袖中。
“毒发于每月十五,你只需提前一天来找我拿望梅丹,服下即可。此毒无解,毒发之时,缓解之法便只有以毒攻毒。”
裴云归已是握拳于袖间,怒目圆睁。
“顾将军如此大费周章,无非是不想让我泄露长乐街一事。可你只需提醒我一句,我定守口如瓶,何至于实施此等阴毒之法。”
孰轻孰重,裴云归端的清,她想活命,就不会多管闲事。
“裴小姐很聪明,但顾某向来只信死人的嘴。”
如果能杀裴云归,他早把她挫骨扬灰,何必如此弯弯绕绕。
裴云归不想和顾凛说话。
按照统子的说法,顾凛就是一个三观不正,极其偏执多疑的疯子。
反派的结局注定悲惨,裴云归顺了顺,自我安慰道:要心平气和,宽容大度,不必和将死之人置气。
“对了,我还想向裴小姐打听一事。”顾凛话锋一转,突然问道:“敢问裴小姐家父家母姓甚名谁,家住何地?”
裴云归目光一凝,顿时警惕起来。
顾凛突然打听她家世作甚?
“顾将军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其中原因,裴小姐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如实回答。切记,毒根已深种,每月一发,望梅,我却是有不给的权利。”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裴云归盯着顾凛的眸子良久,突然轻笑道:“我家父乃是医士,自我还未记事便离开了我,从未和我取的联系。至于姓名……我也不知,我只知他在家中排行老六,村里的人都叫他裴六,其余种种,我便不清楚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
父亲的名字,她知,父亲的踪迹,她亦知,三岁随父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