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裴云归便将脸埋在了被子上,不再说话。
今日的她属实有些丢人了。
两人相处的气氛难得有了些僵硬不适之感。
谁都没有说话。
裴云归只将自己的表情隐藏起来,露出一段白皙纤弱的脖颈。
顾凛被那一抹白晃了眼,不自觉地移开视线,盯着木窗上一只翻飞的蝴蝶。
两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阳光透过窗纸,打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了一张异乎和谐的剪影。
“你先休息吧。”
顾凛率先打破了沉寂,起身道。
他见对方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怎么,心里突然也有点泛苦。
他蹙眉,小心翼翼地感受了一番心底骤然涌起的那点陌生情绪,眼中带了点疑惑和新奇。
这是他过去二十多年来不曾体会过的,因为他人而在心中泛起的那股涟漪。
那情绪来得突然,却也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就像小石子偶然打入湖底,在湖面荡开的一层层波纹,很快又晕开了,快得顾凛尚且没来得及捕捉,它又消失不见。
似乎从昨日开始自己就有些不对劲。
不过,这股突如其来的不对劲于他而言却没有什么威胁,顾凛很快便抛诸脑后,转身抬腿,将要离开。
“我没事,你不是要问什么吗?”裴云归吸了吸鼻子,叫住了顾凛:“你要问现在便问吧,也省的将来再跑一趟。我虽然没什么大用处,但说到做到,答应了你的,绝对不会一带而过,我知道什么,都会如实回答。”
顾凛顿住,回过了头,眼神带着探究,骤然瞥见裴云归红了一圈的眼眶,淡笑了声,眼神却始终带着幽幽的黑,“别强作镇定,涂脂抹粉,本将虽有事要查,却还不至于趁虚而入。”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袖里逃出来一罐泛着清香的雕花小盒,扔到了裴云归床上,便偏过了头,详装看窗外的树影。
“此药于伤口愈合有用处,每日一抹,半月见效,你若信得过我便去用,你若信不过就随你怎么处置。”
顾凛嘟囔了一声,实在没忍住,悄悄抚上了自己的左胸,里面有一颗年轻气盛的心脏,正在有力地迅速地跳动,那声音落于耳畔,便是如何都消不去。
也不知怎么,送给药都能心跳加速,他低声嗤骂道:“简直窝囊。”便推门而出。
逛青楼的计划得提上日程了。
堂堂一个从一品的将军三番两次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