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将军入宫,商议的当是尤县之事?”
顾凛深深望了她一眼,眼中笑意更深,“姑娘当真料事如神啊。”
裴云归怕顾凛又以为她有什么未卜先知之能,补充道:“上回叛党来源便与尤县有关,小女不闻政事,了解到的有关京城的信息,便只有尤县,故才斗胆猜测,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
她说话,有抬眸窥了眼顾凛的脸色,见对方面色如常,漫不经心地吃着面,心中便惑意更甚,猜不透顾凛的想法。
哪想顾凛非但没有揪着裴云归的难处发作,反而一反常态地将昨夜发生的种种如实道出。
“尤县突发疫病,缝之叛党作乱,皇上昨日便召见我等商讨解决之法。这几日正整顿兵粮,想必不日便要出发。”
裴云归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个惊讶的神色,“听将军所言之意,尤县的事,您也要去?”
顾凛点头。
裴云归当即瞪大了眼,作出一副为难之态。
“将军莫要忘了,小女身上还有‘望梅’呢,您这一去,不知猴年马月才会回来,我毒发之后,又当找谁去拿药?”
裴云归不知以毒药为借口求得一同前往的方法靠不靠谱,可现在也别无他法,自己与顾凛相关之物,便只有最初他在她身上下的毒,但顾凛若想拒绝,大可将解药交予留在京城的旁人,也可直接断了裴云归的药。
不过同他多番接触下来,裴云归大致摸透顾凛的性子。
他偏执且多疑,京中除了程恪,几乎没有其他信任的人。
顾凛带兵出京,程恪作为副将,的确会被留守京城,但他心性直爽豪迈,又是个操心婆子的命,多半对顾凛手底下那些龌龊阴暗的手段不甚知情,“望梅”如此阴邪之毒,自然也不在程恪知情之列。
所以那毒,顾凛要么带在身上,要么继续锁在书房。
裴云归自然不可能进顾凛的书房,若想抑制毒发,便只能跟着顾凛去尤县。
怕就怕,顾凛直接断她的药。
以他草管人命的毒蝎心肠,裴云归相信他做得出这种事。
顾凛反问道:“裴姑娘觉得如何打算为好?”
裴云归没想到顾凛会将回答交予自己,考量片刻,仍旧觉得,冒险直接将需求道出,赌一把,也不是不可。
“我要与你一同前去尤县。”她望着顾凛,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显得灼灼。
说出这番话后,心跳又如捣雷一般,一声又一声,响在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