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收拾好空碗,临了走了,嘴角也是挂着得体的笑意,低垂的眼眸下,是了然的深意。
陈嬷嬷走到书房的时候,正巧听到赵文昭在里面摔了东西,声响大的,下的外面的仆从没一个敢喘粗气的。
“你们都在外头后着,离得远远些,我与王女有要事相商,有人来的记得通传。”
“是。”
交代完了,陈嬷嬷这才推门进去,看到不透光也没点蜡烛的内室中,赵文昭的身影蹲坐在其中。
“王女这是在跟自己置气?
战场上用兵如神,朝堂上如鱼得水,怎么在自己这关就是过不去呢。”陈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碎掉的瓷器碎片。
“嬷嬷,我没有在跟自己发脾气,只是,又想起了不该想的事情罢了。
对了,那药……他喝了没有。”赵文昭从地上起身,撩起帘子,从昏暗的内室中走了出来。
“老奴跟王夫说,那是宫廷中后宫中主子们常喝的补汤,王夫自然是喝了的,只是,老奴有一事不明。”
“嬷嬷,你想说的,我都知道,我也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娶夫,却不让人家有身孕,这是为何,对么。”
看到陈嬷嬷点头,赵文昭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如今朝堂之上,墨家权势滔天,最应有人制衡,一方为萧家为主的保皇党,二是以墨家为首的寒门官员,第三方,就是守旧固本的皇室宗亲。
墨闻舟,该有的宠爱与尊重,我一分都不会少,但是,诞育子嗣,也应当在萧家之后。”
陈嬷嬷身处这皇家中,自然也是明白赵文昭这样做的几分道理,凰后有了皇女,这皇室宗亲同保皇党才会联手压制墨家,否则,这朝堂之上,皇帝会不会被压制,言语会不会被左右,皆无定数。
“陛下给了王女休息的时间,王女何不带着王夫去城外的庄子上住上几日?一来是给大都里的人看看王女与王夫之间的融洽,二来,也可以去散散心。”
“如今,都没了心情。蜀山近日乱得很,山匪横行,惹得富绅员外叫苦不迭,皇姐也是被气的不行。”
“山匪?让当地的官员把山头扫平了不就成了,何必这样劳心劳神。”
“若是只是一群普普通通的山匪就好了,其中,定然有一位有才是有谋略的人物指挥统领着,不然的话,她们哪能守得住官兵三次进攻。”
“这么说来,此事得有人把持着。”陈嬷嬷看到赵文昭这饶有兴趣的模样,就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