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几年不在家,月辉的房间倒也一直留着,有邵予安后面跟着,邵长乐索性也没有再叫人,两人一起将他房间里的被褥抱到了花园里。
原本是冬天,花草稀疏,花园里也就冬青常绿,映衬着几株松柏寒梅,显得静谧安然。
明晃晃的阳光映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邵长乐指挥着邵予安将一床被褥晾晒好,拿着鸡毛掸子,像模像样的凑上去敲打。
月辉到了花园,邵予安已经离开,也只剩她一个乐此不疲的敲着被子。
看着她绷着脸,一本正经好像做功课的样子,月辉一时驻足,难免觉得好笑,心里又有些无法言表的感动。
其实他房间里阳光很好,被褥之类的总有佣人及时清洗晾晒,老爷子刚才随便寻这么一个由头,也不过是想将她打发出去而已。
她倒好像真的找了个事一般,体贴乖巧的像个小媳妇。
老爷子性子豁达,这么些年,对他一直关心,刚才正是回避了他们两个问自个成家的打算,话到嘴边,他到底觉得这丫头年龄小了些,并不曾说出口。
此刻站在满园阳光下看她,心里也是有些说不出的遗憾。
他觉得这丫头要是再大上两岁多好,或者说自己稍微小几岁也好,许多话就容易说出口的多。
“小辉叔叔。”他的目光太过专注,邵长乐下意识就看了过去,声音甜甜的唤了他一声。
不待她说话,小丫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站直了身子立在原地,若有所思道:“刚才在路上,我说以后不能叫你叔叔的。”
“哦?”月辉微微挑眉。
邵长乐拿着鸡毛掸子踮着脚踱步到了他跟前,歪头道:“咱们的辈分不对,得捋顺了才好。”
“那你要叫什么?”
月辉垂眸看她,声音轻柔,微笑着问了一句,目光包容而宠溺。
邵长乐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拿着手里的鸡毛掸子戳了戳他的胳膊,嘀咕道:“月辉?怎么样?可是我觉得这样叫,显得对你很不尊敬。”
一个称呼叫了将近二十年,要改口真的很难呐。
邵长乐有些郁闷的撇撇嘴看他,眼见月辉只看着她不说话,又寻思道:“而且我觉得这样也不够亲密。想起来好恼人。”
月辉只看着她笑,嘀咕了半天的小丫头没得到回应,拿着手里的鸡毛掸子猛戳了他两下,神色间难免就带了些气急败坏。
月辉伸手将鸡毛掸子抓了个正着,没怎么使力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