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七月中旬。
“哈哈哈……”
烈日当空,草原之上,猝然惊起声声狂笑。
那狂笑来的突然,如虎啸狮吼,由远及近。初看时尚且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黑点,然而不过短短三五秒的时间已飞速拉进,来势汹汹,却是一精赤着上身,发足狂奔的挺拔身影。
麦色的躯体随着一层细汗泌出,登时在阳光下泛出一种异样的金属光泽,一块块铜铸铁打般的筋肉轮廓似磐石般凝练。
白发在风中掠起,如一团熊熊翻滚的白焰。
“轰……轰隆隆……”
不只是人,还有马。
一群飞驰的野马似受到挑衅,飞奔急赶,可始终摆脱不了一侧如鬼魅般的身影。
争先之际,忽见一匹大马右蹄遭绊,长嘶悲鸣中便撞了出去,眼看就要摔死当场,那青年“嘿”声一笑,双腿原本宽松的裤子悄然无声涨开,速度再提,快过奔马,闪身到野马面前,一手扶其右蹄,一手撑其脖颈,口中吞气如雷,一撑一举,浑身肌肉抖颤一震,不但生生承受住那高头大马的前冲之力,还将其生生托举到半空。
惊人一幕出现,青年托举大马,飞奔如旧,似不可一世的狂徒,直到野马群力疲喘息,停在一片湖畔饮水,他才缓缓停下,将头顶惊慌马儿放下,放其离去。
唐斩终于泄出一口气,绵长无尽,足足持续一分多钟才见胸膛沉下来。
视野里的倒计时越来越短了,还有不到几天的时间,届时又会是一场惨烈恶战,懈怠不得。
看了眼天色。
唐斩转身顺着原路而回,回到了那个山坳。
尽管石庙已经消逝在了岁月风尘之中,但他还是想要从中找到一些关于过往的某些痕迹。
这些天只有扎布时常带点食物过来顺便求教拳脚之功,至于那老喇嘛,倒是没怎么来过,偶有几次也都只论武比斗,少见言谈。
果然人还得要沉浸下来,远离现实,才能有所得。
世俗条条框框太多,约束一个人的同时也约束了一个人心中的天地。
而在这里,唐斩已开始进入状态,整日与那些野兽为伍,感受着原始的野性,观摩诸类野兽动行,收获不少。
天色渐晚,暮色苍茫。
草原戈壁上若有若无的传来几声狼嚎兽吼,由暮风送来。
一天又过。
只是浑浑噩噩中,唐斩忽觉意识一沉。
他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