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素此时已经打算怎样离开那灵山,如果才能彻底的住进王宫当上王后。
甚至于已经开始嫌弃自己这身上的粗布麻裙。
“网上,我帮你敷药。”
兀官稚当初是昏迷着,自然没法子阻止月素,但此时已经醒了,男女有别的道理他哪会不知,躲闪着眼前女人炙热的眼光,嘴里也委婉拒绝着。
“不必,姑娘还是背过身去吧,毕竟我是一男子……”
白泽尘听了这话,原本对这个来路不明自称王的男人没有什么好感,如今倒觉得他极有可能真的是异国之主。不然咽下伤痕累累,还能有这么好的修养。
“我帮你。”
白泽尘起身走近,不着痕迹的把月素排在了身后,男子带着感激的眼神朝着他点了点头,表达自己的谢意。
“有劳了。”
“好说。”
“可否告知,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何也在这荒郊野外?”
作为国主,疑心必不可少,但此时他却是因为想知道林瑾儿的来路。
“修行之人。”
“如此。”
“你们三人是……”
“按着辈分算是兄妹,但不是一个师傅带的。”
“可是下山历练?”
白泽尘想都不想张嘴便答。
“偷跑出来玩儿的。师傅还没允我们出来。”
“世间的确繁华。”
“山中岁月也是静好,不过是有些人心思大,才非要出来看看。”
这话明摆着是说给月素听的,但是月素现在正紧迫显着殷勤,装着糊涂样子点头。
“放心,回去师傅若是发现了,我定不会供出师姐来。”
白泽尘心里感叹,林瑾儿一向聪明的很,要不是因为大发善心可怜这个女人,怎么能发现不了她的心思。
眼看着月素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改变的可能,白泽尘琢磨着要找个机会和林瑾儿说清楚,防着她才好。
……………………
午时刚过,月素看着手中酸涩的果子,再瞅瞅墙边闭着眼睛假寐的男子。
罢了,看在以后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份上,姑且再忍上一忍。
这边月素还在暗暗吓着决心,林瑾儿已经开始搬了两块圆石准备捣药草。
“我今天出去的时候,正巧看见,且比你用嘴嚼了再给他敷的要好过一些。”
白泽尘憨憨一下,赶忙摇头示意不碍事。
撸起袖子,林瑾儿翻了翻兀官稚已经黏在肉皮上的碎碎布。
“糟糕,怕是和肉长在一起了,昨个下雨出不去,今日我还赶着早些出去的,结果……”
林瑾儿心里觉得头皮发麻,这连皮带布的一齐撕下来换药,怕是能给他疼晕过去。
“醒醒。”
林瑾儿小声呼唤,碰了碰男子的手臂。
“我没睡,醒着的。”
兀官稚才睁了眼睛,月素急忙凑近跟前。林瑾儿突然觉得花痴不分年代。
“原来你早醒了,吃点东西吧?”
献媚一样,一把抄起一个野果,在自己衣衫上蹭了又蹭。
兀官稚礼貌接过手中,月素又开口说道:
“兀官……稚对吧,你觉得好些没有,几天可以走动?”
月素虽然有些娇气,但并非忍不了这每日野果野菜裹腹的日子,二十担心这个兀官稚已然对林瑾儿有了好感,这几天只要醒着,眼睛就离不开她。
“谢谢仙姑费心,我已经无大碍了,也许今日就行罢。”
说着,男子靠着墙起身,晃了几晃,便又无奈坐下。
“你……”
月素还要继续说些什么,但林瑾儿先开了口。
“你既然这般不听话,我就不再管了。不知道我每日出去采药辛苦?逞强再伤到别处,我师弟的衣服都不给你绑的。你又不是三岁的小童,这些还要我教训才行?”
嘴上凶巴巴的,手里也暗暗一使劲,一下子就把布条扯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
月素一看林瑾儿的表现,有些慌张。
“兀官稚也想赶紧回去报平安而已,你这是做什么呢……”
其实男子心里清楚林瑾儿为何如此,不过是快刀斩乱麻,兀官稚心里也是清楚那些布片和皮肉已经长在一起,不得不这样。
两个女子在眼前争吵几句,男子琢磨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若是帮着林瑾儿辩驳解释,是不是显得自己好像有所不轨。真是张嘴帮了,或许林瑾儿会觉得自己简直如一泼妇。
在或者,两个人从小就是这样吵闹长大的,是师姐妹之间的小情趣也未可知?
男子心中一团乱麻般的胡乱想着。
“不然你来,你以为我愿意给换药?”
林瑾儿麻利的把伤口敷上草药,又缠了几圈布条,便把手里剩下的塞进月素的怀里。
她虽然以前是个受气包,但是穿越这么多回,不光聪明了不少,脾气也见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人了。
“大慈之人,大善之人,你来吧。”
林瑾儿瞪了月素一眼,嫌她太啰嗦。然后转身揪着白泽尘离开破庙。
完了……大概因为我不曾出言相劝,她讨厌我了。
兀官稚看着林瑾儿带着师弟越走越远,一边脑补一边后悔起来。
月素一旁整理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兀官稚,不,王上。她向来是这样的,她师傅更是婆妈喜欢教训人。平日里她也经常数落白黎师兄的,不碍的,您别多想。”
男子点头。
“仙姑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名字便好。你们是我的恩人,千万不要见外。”
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明显是看见刚回来的林瑾儿,说给她听的。
“看看,称呼名字就行,过不了多久,或许叫夫君也是可以的。”
白泽尘嘴真损啊。
此时这个兀官稚却以为这个话是‘白黎’说给林瑾儿听得,心里顿时对他心生好感。
如此机灵之人,何必修仙?招到麾下做个大将军才好。
想到这里,这个脑补大王居然笑嘻嘻的小声嘟囔起来。
“说的是,说的是。”
虽然声音笑得像个蚊子一般,但是月素此时正挨凑在他身旁,以为这个话是说给自己的,心里更是欢喜着。
白泽尘叹了口气,也不在废话,把腰上挂着的野兔子扔在草堆里。
“呀,师兄打来的兔子?可算是能吃些像样的东西了。师兄真是了不起。”
月素看在兔子的面子上,也不在和白泽尘斗嘴,赶忙夸赞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