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新上任的县官是个贪财的主儿,林瑾儿已经让怡儿准备了银子,自己也带了张银票,没想到见到了县太爷之后,林瑾儿悬着得心放下了大半儿。
“我也知道那几个人是泼皮无赖,自然不会对你爹动刑,不过因为几个人煽风点火百姓都现在都认为是你爹治死了人,所以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办。”
也许是白泽尘特意关照过,也许是新来的县官和白泽尘属于一种人,此时几个人正坐在衙门的后院里交谈着,气氛还挺融洽。
“真是赔钱得话倒是好说。”
林瑾儿分析了一句,县官摇摇脑袋。
“赔了钱等于认罪。治死人这件事可大可小,可以说是医术不精,也可以说是故意杀人。能找到证人最好,找不到的话,赔钱和坐牢肯定是都逃不过的。”
一句话堵的几个人哑口无言,县官再三保证不会用刑逼供后,几个人也只能离开。
回了家,加上郎中的闺女总共五六个人都凑在屋子里发愁。
“这下怎么办?”
陈尤最是苦恼,一是因为他脑子确实不太灵光,二是因为一下子两个孩子闹的他每天都睡不饱就已经够烦心的了,现在出了这么档子事,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法子。
“要是能证明你爹没给他们治过,不就行了?”
林瑾儿转了转眼珠子,陈梁突然一惊问道。
“那天我记得好几个人都在医馆里,你记性好,还记得都有谁吗?”
小怡儿摇摇头,想了半天。
“那天虽然人来了不少,但是我忙着抓药几乎都没抬头,而且那天天气不太好,我爹让我去后院把衣服收起来,所以后面到底都来了谁我也不知道。”
“真是街坊邻居能出来作证得话,这件事基本也就能说清楚了。”
林瑾儿随着陈梁的话茬接了下去,王婶倒是撇嘴笑话林瑾儿傻。
“这有什么难得,出点银子找找当天去过医馆得不就行了?”
林瑾儿不是没想过这个法子,只不过担心大部分来的人都是为了骗银子,真到作证的时候反而什么都不说。
看了王婶一眼,林瑾儿没开口反驳而是说到。
“这样也行,咱们先试试,只不过要查问仔细,别是冒充过来领银子的。”
“成。”
怡儿攥着手里的布袋子,里面装的银子沉甸甸的,急急忙忙的回了医馆,林瑾儿点头示意陈梁可以跟着一起去,陈梁马上也冲出了门。
“这事儿一天两天的也弄不完,都该干嘛干嘛去吧,挺晚的了。”
林瑾儿和陈尤两口子交代两句,又和王婶寒暄了几句后也回了屋儿,想着找白泽尘商量一下怎么办,毕竟办案这些事情自己是一窍不通得,千万别帮了倒忙才好。
……………………
林瑾儿虽然没和家里人说自己去了哪,但是两个儿子确实知道她是去找谁,费了不少口舌才同意她自己一个人去找。
白泽尘虽然升了官,但是生活依旧朴素,也许是怕自己落了个贪官得名头连累林瑾儿,甚至吃的用的还不如林瑾儿一半好。
“干嘛啊这是,装成这样给谁看呢。”
林瑾儿笑嘻嘻的看着白泽尘,白泽尘自然知道林瑾儿来找自己肯定不是因为想念自己。
“怎么了?惹事了?”
“还真是,不过不是我们家的事儿,是我小儿子女朋友家里出事了。”
“还真拿他们当亲儿子了。”
白泽尘无奈的摇摇脑袋,准备劝说林瑾儿不关自己的事情最好别插手,省的最后连累自己。
“道理我都懂,我现在也看开了,知道这些事情这些人不过是一堆泡影,不过相处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感情呢。”
林瑾儿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要是换作之前白泽尘这么说,林瑾儿肯定会翻脸的。
“和无赖讲不了道理,我看这次不太好办。”
和新上任得县官想法差不多,白泽尘也认为这次的事情棘手。
“而且,你们说找证人这种事情,哪个人不是自扫门前雪,除非你们出的银子足够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不然的话,估计是没人出来作证的。”
白泽尘这个话可不是空口无凭,毕竟也在县衙见了那么多的案子,人心早就看透了。
“你是说就没别的办法了?”
“主要还得看这个大夫平时人缘和医术,如果平时就比较受尊敬的人,判不了太重,要是平时得罪的人多,那就不一定了。”
林瑾儿似懂非懂的点头,白泽尘继续说到。
“咱们就按最坏的打算来,就是认定人是他治死的,但是平时他医术高超,这次又是头一回,那么估计最多也就是多赔一些钱,然后关上个两三年,然后赶上大赦就没事了,你懂吧?”
“要是人缘不好,或者得罪过人呢?”
白泽尘想了一下说到。
“据我所知新上任的那个叫刘景初的县官是个死心眼,算是个好人。”
“什么意思?”
白泽尘看弱智的表情看着林瑾儿。
“我都怀疑这几年你做买卖纯属靠运气。”
白泽尘站起来给林瑾儿添了杯热水,然后解释。
“要看他得罪的是谁,要是得罪了其他医馆,倒是不影响刘景初判案,要是得罪老百姓,那就完蛋了。”
林瑾儿一下子明白了白泽尘说县官死心眼是什么意思,然后赶紧说到。
“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当初把梁子送到他家去学徒,就是因为看那个郎中虽然脾气拧了点但是做人有原则。”
“那就是了,你还愁什么,关个两三年死不了认得,再说,有几个人不知道内情得,关进大牢也不会受罪的。”
林瑾儿原本是想着白泽尘能出出主意或者干脆给刘景初写个信什么的,结果却发现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难办许多。
“真就没其他法子了?”
“我不是说了,姓王的那个女的说的没错,能找着证人是最好的,但是也是最难的。”
“能不能找人做假证?”
林瑾儿可不管真的假的,反正那几个无赖也本来就是来碰瓷的,为什么自己要做君子呢?
“你找谁做假证?万一公堂上改了口怎么办?”
林瑾儿没回答白泽尘的话,想着实在不行就自己去,白泽尘也看出来林瑾儿的想法赶紧制止。
“你儿子在他家当过学徒,你最好还是别去,不然到时候罪过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