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仅仅是脑海中浮现出这个想法,他就几乎要抑制不住涌出的情绪。
“弟子谢过师尊。”说着,正要接过。
然而,下一刻,却见纪元白突然微微一顿,然后泛凉的指尖便碰上了他的脖颈。
“……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了。”
闻言,裴翎眼底的眸色骤然一暗,但面上却仍旧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跟师兄弟们切磋时不小心受了点伤。”
他的语气里并没有什么起伏,仿佛这对他而言再正常不过,然而,某些时候,不会哭闹的孩子也会有糖吃。
尤其当他淡淡的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纪元白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会是谁干的。
此时此刻,纪元白看着神情淡淡的裴翎,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心疼不已。
“过来,给你上药。”
话虽然是这么说。
然而,下一刻。
看到裴翎身上那斑驳交错的鞭痕,以及一些不知道怎么来的触目惊心的伤口,饶是纪元白却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居然能下这么狠的手。
这么想着,他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淡淡的烦躁。
然而,即便是这样,为了避免触碰到裴翎身上的那些伤,他始终控制在很轻很轻的的力道。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纪元白看上去神情淡淡的,就好像没有起丝毫的涟漪一样。
要不是裴翎感受出了他的小心翼翼,恐怕此时正要以为师尊不在意自己了。
随后帮裴翎上药上得差不多了,纪元白便捏了捏眉心,给他下了逐客令。
“好了,以后注意一点,受伤了就记得上药,便总是放着不管。”
裴翎微微一顿。
仿佛身上还残留着指尖泛凉的温度,却不知为何灼烫得他心口暖融融的。
但虽然对此有千般的不舍,他却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于是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毕竟,要是被师尊知道了真相的话……
脚步一顿,裴翎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神情。
看着他缓缓离去的背影,纪元白却怎么也放心不下。
于是,在经过一番斟酌后,他唤出了自己的命剑太华。
……
第二天,裴翎带着淡淡的药香来到翠竹峰。
授课的长老是旭阳峰的峰主徐会,虽然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但却并不怎么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