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他不说话,看着就是个俊美无俦、满身贵气的公子,一说话那语气肯定就会暴露他失忆变成小孩的事实,到时候说不定会引来全村的围观。
最后,薛婳还给他安排了一个人设——薛父的徒弟。
毕竟他出现的太突兀了,要是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又是一桩麻烦事。
虽然这个徒弟身份同样经不起推敲,但只要他们家咬定了,外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到了山脚下,薛婳就松开了他的手,“跟在我后面,别乱跑啊。”
裴寂有些气愤地鼓了鼓脸,在宫里时,谁敢这么对他说话?但现在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让他心里有些不安,不得不依靠她。
路上碰到村人,看见薛婳身边的裴寂时,眼睛霎时睁大了,这个眼生的后生是谁?长得那叫一个俊嘞,个子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大截来,看着就像是富贵人家里出来的,就是身上穿得不咋地。
“画妮儿,这是谁啊?”
“这是我爹的徒弟,听说我爹在山里出事了,来看我们的。”
“你爹啥时候收了个徒弟啊?”
“有好几年了。”
裴寂遵从薛婳的叮嘱,一路上都没出声,看起来沉默了些,但也没让人察觉出不对来。
到了家,薛婳对薛母他们又是另一番说辞。
“娘,他叫阿康,是我先前去山里找爹爹时碰到的,当时他受了挺重的伤,我就将他安置在爹休息的那个小屋里,谁知今儿再去看他时,他居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只记得自己叫阿康。我想着救人救到底,就把他带下来了,想找何大夫给他看看。”
裴寂虽然只有三四岁的记忆,但作为皇后嫡子,那是很早就开蒙了的,一言一行都颇有气度,透着一股皇室范儿。
这会儿见了薛母,便矜持淡定地点了点头,入乡随俗地叫了声:“伯母。”
薛婳说了,不能暴露他皇子的身份,那他就当自己是微服出巡好了。
薛母看着面前气质不凡的青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失了忆,不过既然女儿这么说,那肯定就是了。
“阿康是吗?快坐。”她招呼人坐下,给他倒了茶,又拿出几样糕点摆在桌上,让他吃。
裴寂坐下了,脊背挺直如松,双臂自然搭在腿上,光从这个坐姿就可看出他教养礼仪颇好。
薛母不由对他的来历起了一丝好奇。
薛婳拉着薛母,将先前那套应付村人的说辞道出,“这样阿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