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极在这个世界给自己安排的人设是个父母双亡的穷书生,说是穷书生,也只是相对而言,起码这书生还有父母留下的可以栖身的一座小院,家中有一屋子书。
光是这一屋子书就价值不菲。
平日里他还靠着抄书写文卖画换钱,换来的钱不做别的,大都拿去买书去了,衣食住行上十分俭省。
所以才看起来比较穷,但其实并不是真的穷。
书生抄书写文卖画,走的渠道都是城中的各家书肆,眼下薛婳来的这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书生颇有才华,字好文佳,作出来的画也不愁卖,所以书肆对他是十分客气的,给予的酬劳也越来越高,并不敢克扣。
因此,元极一出来,伙计就认出了他,忙躬身赔礼道歉:“原来这位姑娘是来给元公子买书的,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莫怪,您看这样如何,今日只要是您买的书,店里一律给您降价两成?”
薛婳并没有立刻应下,而是看向元极:“公子觉得呢?”
元极觉得,她还真是挺会顺杆子往上爬的,却也没有驳她的面子,而是顺着她的话道:“你自己做主吧,若是有看中的话本子,也一并买了。”
丢过来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子。
薛婳接在手里,感受着那代表金钱的分量,不由喜笑颜开,“多谢公子!”
欢欢喜喜挑书去了。
两人自顾自说话,完全将伙计和那一对主仆撇在一边了。
戴着帷帽的女子乃是富商沈家之女,沈欣,对于才华出众的元极向来很是仰慕,没少买下他的作品在家细细品读欣赏,一直幻想着能够与他来一场美丽的邂逅。
打听到云麓书肆正是他常来的地方,所以她才会避近就远,来到这家距离沈家颇有距离的书肆,就是想着能与他偶遇。
结果现在遇是遇到了,却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自己的丫鬟出言嘲讽了元公子的丫鬟,关键她刚才也没阻止,这会儿再凑上去,就很尴尬了。
她不由有些恼恨地瞪了自己的丫鬟一眼。
丫鬟被小姐这么一瞪,也很委屈,明明刚才小姐也没表示反对啊。
虽然尴尬,沈欣还是不想错过这好不容易与元极偶遇的机会,所以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声音柔缓道:“元公子,我一直很喜欢你画的那幅《春日莺飞图》,买回家后欣赏观摩了数日,也试着临摹了几次,只是总也无法画出春莺那活泼灵动的神态,不知你可有什么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