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祠堂。
旃檀高悬,烟雾缭绕,一张张画像挂在成排的灵位后,被衬托得十分诡异。
言真跪在灵位前,余光所及处,一双缎面镶珠刺绣云履踱步着,传来‘哒’-‘哒’的声响。它的主人从丫鬟手里接过一杯参茶,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却只是漱口之用,事毕后捏着手帕拭了拭嘴角,挥手让丫鬟下去。她几步走到言真面前,缓缓蹲下去,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言真与她相对,两人的脸几乎一样。
她是他的母亲,政亲王王妃,也是容国曾经最出众不凡的女人——长孙平乐。
她审视着儿子,眼如鹰一般狠厉,若换做别人早就下破了胆,可偏偏是言真,这个比长孙平乐还要厉害的人物。
“母亲这是要给我擦眼屎?”言真嘻笑着说。
长孙平乐怒不可遏地甩开手,眼眶却隐忍泪水,“你走了这么些年,如今好不容易回来,却为了佛柃去书院做什么先生,你把你娘放在何处?!”
言真收起笑脸,一派严肃,“自然放在最重要的地方,但是母亲您难道忘了,当初是谁逼走姐姐,又是谁逼走佛柃?若不是您,二夫人怎会误会姐姐,歌弈剡又怎会将恨转移到佛柃身上。而您呢,这十年来何曾站出来?我可没这脸回来!我…”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出口,脸上突如其来一巴掌,半张脸几乎失去了知觉,言真心中苦涩,却将下巴抬得更高,“母亲,十年了,为何您还是不肯接纳姐姐,宁可跟二夫人这样的人同流合污?”
“所以我让你回来,站在你应该站的地方,千万不能让歌弈剡继承爵位,否则等你父亲死后,哪还有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你若敢撇下我走,就永远别再回来,就当我没生过你,你也不必管我死活!”
“母亲!你究竟还要执迷到什么时候?。”
“是你执迷不悟啊孩子!你是我的儿,她歌沐嫣没名没分,如今又失踪了那么多年,你为何还不肯放下?回来吧孩子,娘亲需要你,在这偌大的歌家,娘亲举步维艰啊,胤儿!”
他冷冷地看着她,“母亲,胤儿早就死了,九年前就死了,如今的我,是苏溟师父的唯一徒弟,言真!”
长孙平乐厌恶地蹙起眉,“你…你…”她大喘了口气,“我生你养你,给了你一切,你却要抛下我,还将名字一并弃了!逆子,你良心何在!”
他冷笑道:“良心?当年你借着长孙家的势力处处为难府中之人,虽然母亲惧怕墨斐,但在暗中可是做了不少害二夫人之事,当年二夫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