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内灯火通明,坊外的巷子却非常空寂。左卿和西楼出现在巷子尽头,眼神游离在巷子内还亮着灯的赌坊。
只是他们兄弟二人却非来一掷千金,更不知苏衍在此,此次夜访赌巷是来寻个人,一个商人。此人每隔三个月都会来若水,来的时候带着两大车货物,是墨斐的人。
左卿一直留意与墨斐来往的人,其中最让他怀疑的就是此人,但他行踪隐蔽,很难跟踪。不过最近找到了他的一个行动规律,这个人及其沉溺于酒楼和赌坊,翌日天蒙蒙亮时才离开。那时候城门驻守不严,城中百姓和巡逻军队也很少,正是他神不知鬼不觉逃走的最佳时机。
“我进去看看。”西楼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赌坊。
左卿则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巷子,躲避在紧临着的另条长巷。
苒婴输了一把又一把,赌客们因都压了她,也跟着输了个精光,个个光着膀子,一身横肉眨眼,吓得在场除长孙熹之外的女子纷纷垂下了头。
长孙熹一脸愤懑,手里攒着最后点银两,一股脑儿压了出去:“大!”
苏衍摩拳擦掌的,拿起骰盅:“看好了各位,最后一把,这回有钱拿钱,没钱乖乖脱衣服!”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骰盅,生怕她做手脚,可是众目睽睽之下,点数仍旧是和他们对着干。
言真那张嘴脸抑制不住的淫笑:“脱吧脱吧,别墨迹。”
众人皆道无趣,正打算扔了衣物各回各家去,长孙熹叫道:“再赌一把,这回若我输了,以后我再也不踏入束幽堂半步,若你输了,苏衍,跪下来求我如何?”
苏衍还没说话,锦倌先跳起脚来:“你好不讲理,你一个学生凭什么让先生下跪,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没胆量?你从一开始便在赢,不差这一把吧苏衍,敢不敢与我最后赌一局?”
苏衍哪能不知道她那点阴谋诡计,若放到平常时候,哪能跟她纠缠,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有言真把关,还怕她不成!随即道:“也罢,与你再赌一局。”
这厢说着,长孙熹已经另拿了骰盅,一群人统统围在她身旁,伸长了脖子看。苏衍一看她的架势,原来是赌坊的熟客啊,那手法,那气势,谁信她是良家小女子!
在场几个老手使劲竖起耳朵辨听,都愣是没听出来大小。
一盅落罢,众人皆惊。
只见那盅的盖子冒着白色的烟,隐隐见着粉末漏出来。
苏衍扯了扯嘴角,拿手肘撞了下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