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分为三场,首场是由书院四堂先生,西楼以及左将军歌弈剡,墨府公子墨柯参赛。规则很简单,射猎最多者胜出,胜出者就可以得到容帝钦赐金缨环首刀。
所有参赛者都换上了战甲,各跨一匹红棕烈马并列于起跑点。冷太阳的光芒穿过树冠落在盔甲上,反射出刺眼的银光。
树林中心有十几处类似佛塔的观望台,高高地穿透树冠,顶端支起帐篷,燃起火堆给诸位皇亲贵族取暖。
左卿因墨斐的关系,破例登上了观望台,又因太子的暗中助力,使得他能与皇子并席而坐。
观望台上所有人的目光穿过茂密树,落在参赛者的身上,比赛未开始,各自便已有了心中的胜出者。
歌弈剡心有余悸地斜视了眼身旁一丈外的言真,大气不敢出。倒是言真先搭话:“这次狩猎你觉得是得名次重要还是活命重要?”
歌弈剡干笑了下:“只是场比试,没必要认真,大家都是为了让陛下高兴。”
言真的眼眸子咕噜一转,拨马走到他身边,古里古怪地说:“我觉得,玩得刺激才能让陛下高兴,不出点血太没意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歌弈剡艰难地咽了咽,慌张地拉着马躲开:“大将军说笑了,我们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
言真得意地自笑了笑,幽幽地回到自己的起跑点。
左卿的大拇指与食指紧紧揉搓,关节泛出白色,低垂的睫毛将一双深褐色眸子衬得影影绰绰,周身一圈半透明的山岚缓缓蠕动着,犹如神邸般。
苏衍抬头望着他,心里一阵说不上的难受,或许是因为求而不得,也或许,只是看着难受,这样一位月朗风清的少年,浑身都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气息,充满了心计和病态。
言真又拨转马头凑到苏衍身边,山风将他的无限青丝吹扬起,看得苏衍浑身一颤。
“好姐姐,等会儿你跟着我,我打一只你捡一只,我打一双你再捡一双,这样你就第一名啦!”
苏衍皱了皱眉:“这不是作弊?”
言真眉目扬了扬:“你怕什么?要是被发现了我包揽,你只管出风头,最重要的是…”他看了眼西楼,“最重要的是,我可不想让他赢!”
苏衍忍俊不禁,隔着佛柃遥遥的朝西楼使了个眼色,他满脸不知所谓。
“你这小子这么记仇?”
“记仇可不是人人都会的,我看你就不会记仇,这样是会吃亏的。我告诫你一句啊,以后谁欺负你一定要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