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臻,还有…左卿。
“他死了,死了足足三个月!你为什么就不能看清现实?他若还在,必不想你这样活着!阿衍,清醒吧,你骗自己太久了。”
我当然知道他死了,可是又怎样呢,我睡着的时候,他是活的,只要他能出现在我梦里,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没有理他,可他还是喋喋不休:“酒是会让你见到他,可是你会越来越不清醒,终有一日,他的模样、关于他的一切你会越来越模糊,直到忘得干干净净!其实记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放进心底,心底,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阿衍,你还不知道,左卿就葬在后山上,若你想他了,师父带你去看他。”
我的脑海里似乎有条裂痕在逐渐蔓延开,里头的光乍出,一丝温暖触及到脸颊。
“好……”
过了几日,师父果然带我去最高的山上,夕烟笼罩的山顶,不知道是谁种的漫山桃树,桃花缤纷,微风拂面,原来,已经入春了。
师父在耳边说了很多话,我没听清,只听见其中一句说:种树的人死了,看花的人醒了。
光束穿过葱茏的树冠斑驳一地,有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左卿,依旧一身玄袍,不着修饰,微微抿笑,远远的,静默的,向我颔首。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左卿离开至今,我才终于接受,就像师父说的:漫天星辰更替,总有星星在亮起,又总有星星在暗淡。
生生死死,我终究无法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