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原本不怎么紧张的京城子弟,也在此时,心跳加速,心神荡漾。
“天家威严,果名不虚传。”
所谓的威严,说穿了,就是自己生命和前途,全部在别人掌握之中产生的敬畏。
任太虚却是没感到丝毫的敬畏,这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
任太虚在礼部官员带领下,跟着二百三十二人,进了巍峨宏伟的大殿。
一路走来,太监、侍卫,几乎随处可见,甲兵一队队巡逻,步履整齐,戒备森严,但这些都不如面前这座即将面圣的大殿来得令人敬畏。
巍峨,高大,光是台阶,最高一阶,站在上面,就能俯视众人了。
殿门口各有几十个侍卫,个个都是有官身,身材挺拔、气质凛然,手扶着刀柄,目光锐利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张公公一直沉默在队伍前,这时进去,片刻出来宣布:“贡士入殿,觐见圣颜!”
任太虚是会元,入殿自然也走在最前面,表情肃穆,躬身跟着引路的礼部官员,趋步鱼贯而入进了大殿。
目光一闪,就看见了一排排桌椅,才站了妥当,听殿上静鞭三声,接着鼓乐声细细而起,赵公公尖声:“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一起跪下,黑鸦鸦一片,整个大殿静得一声咳痰不闻,只有一个脚步橐橐而入,这就是皇帝。
皇帝在乐声中进来,在上台阶时略停一下步,扫视一眼贡士,上了殿中的御座,只有拂袖和衣衫摩擦声。
在极静处,弘治帝随后的声音格外清晰:“国家取士,三年一比,给你们当官,为的是协理政务,抚绥地方,治理民事,那凭什么作官?”
“凭的是公而忠,私而廉。”
所有的人都伏了一下,大殿中静极了,充满压迫的气氛把人心也压得直沉入海底去,透不过气来,只有皇帝淡淡的声音。
“朕之取士,取的就是心田,能秉着忠廉之心,就算办差了事,朕也能给机会,要是心田坏了,任凭有才有功,朕也断不轻饶。”
“殿试,既是你们为学的最后一考,也是你们仕途的第一考,汝等好自为之。”
已经在殿内站好,都微微低头,目光不敢向上看二百三十三名举子,全都等着皇帝开口,宣布殿试开始。
“殿试开始——”
众人开始答卷,皇帝的目光在别人身上只粗粗略过,却深深看了站在最前面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