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心心中的恨不是无限滋生的,是被这些逼着滋养出来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然后生根发芽,无阴生长,直到长成苍天大树,再不能忽视。
年素心可不管乌拉那拉氏心中是否羞恼,她可以跟她动手,她为什么不能还手,此刻她不过是将心中的不满爆发出来而已。
她说后院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原来这些人都连自己是否做错都没有意识到。
想起乌拉那拉氏那高高在上的态度,理所当然的伤害,年素心突然觉得能鱼死网破也不错,至少她拉了个垫被的,不像上一世那样死得憋屈,只能任仇人逍遥。
“怎么,说不出话了?是,你是嫡福晋,可我也是侧福晋,你出身大族,我出身清贵,咱们谁比谁差,再者纵使我犯了错,也轮不到你来处置,更何况我还没犯错。都说师出有名,福晋就算想处置于我,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而不是谁的嗓门大,谁就有道理,要知道这里可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呢!”
乌拉那拉氏听着年素心肆意奚落自己的话,原本怒气翻腾的心里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她想起这几年胤禛对她的态度,还有娘家日渐没落的事实,知道年素心是真不惧她。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在意雍亲王福晋的身份,在意可能到手的皇后的身份,便咬牙说道:“年氏,依你的意思,这后院我还做不得主了!”
“那倒没有。”年素心微眯着双眼,神情间满是讥诮地道:“只是看做谁的主!”
乌拉那拉氏冷笑道:“哦,我还是第一次知晓,一个嫡福晋竟还做不得一个侧福晋的主,那你倒是说说,一个侧福晋以下犯上,我这个福晋该不该罚你?!”
年素心仔细看乌拉那拉氏的神情,见她一副‘给你台阶下’的神情,顿时一脸好笑地道:“那福晋倒是说说嫡福晋先对侧福晋动私刑又该怎么算?!”
乌拉那拉氏见状脸色微变,她以为年素心会顺着台阶下,谁知年素心直接就翻脸,这让她脸色微变:“年氏,这事就算是闹到皇阿玛面前,本福晋也不惧!”
年素心冷笑一声,拿着茶盏的手一松,茶盏顺势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瓷器破碎溅起的碎片更是引得身后的格格们一阵惊呼,她却不为所动,径直抬起精致的下鄂道:“既然如此,那福晋倒是把这事闹到皇上面前去啊!我倒是要看看到时不惧的到底是谁!”
话音一落,年素心甩袖而去,压根不管乌拉那拉氏是什么表情,更不管其他人有多诧异,如今的她,才是真正的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