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当空,西天一抹红染,云雾欲遮暇,却是那霞光更甚,涂染血光倒映山脚河中。
河边小屋孤立,河水悠悠,柳丝垂扬。木桥横穿,桥上有一人头戴一蓑帽静静端坐,只见他手握前方一竹竿,默默盯着水中一动不动。
忽听枝头鸟儿惊飞,却听后方十数匹马蹄踏来,可见那每匹马上皆有一戎汉男黑衣紧敷,手中皆抓大刀,好生凶恶。
“停!”
“喂,你可知竹村往何处去?”人群中,身骑红马的领头者走上前呵斥道:“钓鱼的,问你话呢,你聋了吗?”
“小心!”人群中央有人道。
只见那垂钓者闻言转头轻轻一撇,伸手从插在旁边的长枪上方取下酒壶,小饮一口,而后又自顾自的继续盯着鱼竿头。
虚惊一场,见那垂钓者傲慢样,领头者大怒,拔刀冲上前,大喝:“找死,我便送你一程!”
“去竹村何事?”垂钓者终开口,却是答非所问。
“我等行事,你无资格过问!”领头者下马走上前,怒目而言:“快些说来,不然我便宰了你去喂河中之鱼!”
那人不言,只是随手一指,众人寻目望去,只见那柳树旁一石碑矗立,上面赫然写着“闯入者死”四个大字。
“找死!”领头人一看便已怒火冲天,命令众人道:“杀,宰了他!”
众人闻言,唰唰下马,扬刀齐去。
忽听清风拂过,柳枝顺风飘扬。
夕阳下,红霞漫天,那垂钓者不知何时起身,又没有人看清他何时拿起长枪,只见寒光一闪,前排几人便应声而倒。
马儿惊跑,还未等及反应,那人又是凌空一跃,长枪直去,所过之处便是人头落地,鲜血淋漓却与西空红霞交相辉映,甚是恐异。
风停,枪止。
柳枝下,垂钓者脱下蓑帽,空气静得可怕。
若此时有人在那儿,便可看清此人脸色皙白,可能是常年饮酒的缘故,明显有些偏瘦。
青丝披发,柳叶缓落,浮在银枪上,他轻口一吹,而后抬头望向东方,喃喃道:“十九年啦,还是找来了吗?”
“是啊,萧公子也在此守了十九年啦!”
被唤作萧公子的垂钓者闻言,转身,抱拳作揖,恭敬问道:“族长,真是好久不见,我……我能见见雪儿吗?”
“其实雪嫣不曾来过,这十九年我族有大事要做,方才隐村避世。”村长素衣白发,从桥头轻轻走来,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