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却只看到了范伯伯。
他站在我的身旁,满脸关切,说:“做噩梦了吗?孩子?”
我点了点头,说:“我梦到我爸爸没了……”
范伯伯没有说话。
我也没有继续说。
半小时后,我和范伯伯一起来到了医院。
在路上,范伯伯告诉我:“对方一进去就交代了,说是因为自己生意遇到困难,得知你爸爸突然暴富,想要问他借钱周转,你爸爸当场拒绝,还嘲讽他,他恼羞成怒,就动了杀心。”
我说:“不可能的。”
范伯伯说:“我也认为不可能,你爸爸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他既然不带保镖坐在那了,就代表他很信任对方。绝不会当场拒绝,更不会嘲讽。”
我听不进去这些,只想说:“我爸爸不可能没的……”
范伯伯不说话了。
这间医院的位置十分偏僻,周围绿树成荫,晚上看来有些可怖。
我爸爸在太平间,纵然在路上我还能保持一点冷静,但在白布掀开的那一刻,我还是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像被雷轰过似的,整个人都是木的。
我爸爸看上去很干净,而且出奇的白。
警查说致命伤在后脑,从正面看,就像睡着了似的。
我摸着他的脸,他的皮肤已经没有温度,有点僵硬。
这种温度、这种触感,令人心碎。
我忍不住弯下腰,抱住了他,吻了吻他冰凉的脸。
这是我爸爸。
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
我不知自己在太平间呆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人拉走的,有人问了我几句话,可能是办案人员吧?
我胡乱地答着,而后范伯伯便带我回了家,并对我说:“案子那边律师会安排,我请的是你爸爸那位好朋友,你尽量休息,保重身体。”
他说着,忽然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道:“你在发烧了,我这就去请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了,是梁医生。
他头发凌乱,乱七八糟地套了一件T恤,见我看他,露出一脸尴尬,说:“抱歉,知道的匆忙,我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我没说话。
明知该寒暄几句,却根本说不出话。
梁医生也没多言,给我检查了一下,说要我休息,并给我挂了个水。
我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