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 / 1)

安茹觉得自己一人在这里很是无趣,话被说开,全然寡味,一个女人心冷是瞬间发生的,她觉得对季远凝仿佛心底的火苗被兜头冷水浇灭掉,死灰无法复燃。她慢慢走了出来,决心收拾了去账房。

郑管家还不知情,但看她脸色不便多问,只道她是因为没做好事情得罪了季先生。郑管家劝慰她道:“你年纪还轻,再找事不难的。以后再找人家,千万要小心行事。”

安茹低头说声好,随着他往账房去,路过一爿小花圃时,这里面开得正好的是三角梅,三角梅盛放时,花比叶多,一簇簇一团团三角形甚是可爱。

她记得她打理过的这园中的花草,此刻看园里花草都燃起些许留恋之请。原来人无情时,草木不如。

她提了行李回了鸣凤班。张慧清披衣望着她,安茹跪下道:“张老板,我早该回来的,是我贪恋了季园的繁华,没有听你的嘱咐,当初夫人出事就该返回的。”

“你是去的久了点,看你满身寥落,是做错事被赶出来了?”张慧清感叹道,“季远凝不是个好相与的,看看当初林宁,都有点伴君如伴虎的滋味,你何必呢。”

“这件,是季先生赏给我的,我认出是张老板您的爱物,现在还给您。”安茹收拾时就准备好了这件扣花,此时拿了出来。

“看来真的是掉了。”张慧清接过,她从玉溪庵回城就发现扣花松脱了,她没有敢返回那里,任由东西遗失,自己暗地心疼了好久。这次失而复得,是眼前的安茹带给自己的。

她心软了,脸对班主,语气却是对着安茹:“你留下吧。”

除了安茹,寻到绮梦楼还有傅石。他听帮里一个卖货的小贩议论说,某天早上一大早就看到季先生坐在绮梦楼前等开门,不由又惊又奇,自己亲自来这里逛上一逛,没想到绮梦楼里的蒙面姑娘都是仿效金玉,傅石向其他姑娘打听谁是金玉,扑上来的女人瞬间冷了面孔,推开傅石哼道:“又是金玉!除了陶大少还有季董,是个男人都围着她转,真不知她有什么好的,从来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谁知道她长得难看不难看,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都迷她什么。”

傅石虽然人被她推开,从话里打探到最想知悉的信息,季远凝正在疯狂追求着金玉姑娘,他越发对她有几分探寻欲望。

他问余妈妈道:“我想见金玉姑娘,烦您去问问。”说着当然好处少不了。

余妈妈乐颠颠去了。

金玉拉上清月,两人偷偷望了望,没想到是傅石。她不想在这里用这个身份见他,金玉心里有推脱之意,便对余妈妈道:“烦您帮我推了吧。”

“真的不见?我看这位公子也是一表人才,看起来不凡。”余妈妈再一次问道。可不是不凡,傅石自代了天门山的季先生的位置,虽然失去了季园,莫五爷到底没有亏待他,现在可谓锦衣玉食,非比从前。因此人靠衣装马靠鞍,傅石生出他的一番气派来。

“不,我不见。”金玉笃定摇头道。

“也是,你眼光高。他怎么能和陶大少和季董相比。”余妈妈嘟囔着。

金玉笑了笑,余光瞟了一眼清月。她却望着傅石的方向有半分恍惚,金玉用手肘顶了顶清月,打趣道:“要不你代我去?”

“好啊。”清月没有留心金玉讲什么,顺口答道。

“行,那一言为定,清月你去。”金玉望着清月,清月忽然意识到什么,甚至能感受到她面罩下的笑容。

“我…!不行,不行!”清月推辞道。

“我看你眼睛都直了。我看这位先生,感觉人挺好的。你要是喜欢,可以处处看。”金玉对清月附耳道,“曾经我以为爱很简单,现在我觉得真爱难得,倘若你有意,追就是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好。”清月听见了她劝,点点头,“如你所言,我试试。”

金玉亲自把面罩脱下,给她戴上。由余妈妈传话,亲自把“金玉”带下来。

傅石耳听着“金玉”的声音,温柔又秀气,他几乎半生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此刻心里也酥软了五分。

他几乎懂了季远凝,更懂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词的真正含义,一定是他也熬不住,迷失在这女人的温柔乡里。

两个人先简单聊了几句。

“风尘仆仆,傅先生你可以去我的房里吗,让我给你斟杯酒吧。”清月轻启朱唇,温和邀请,此刻她才知面罩的用途,原来是遮住女人的羞怯。

“好。”傅石被这声音蛊惑着,腿不由自主随她走着。他被清月主动拉住了手,身心都在燥热着。

金玉在楼上暗处真正瞧着她和傅石进了房间门,心下不禁感叹,幸亏没有见他,以后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出现,让他以为自己死去为好,重新开启新的人生。

清月自有清月的手段。傅石被她拉出去,因为她说,想感受一下寻常女子的生活。傅石的心一下子越发酸软,从她身上竟然看到了自己,他义无反顾带着清月离开,去游夜间的云城。

傅石前脚刚刚离开,季远凝终于来了绮梦楼,他望着头上闪烁飘摇的红灯笼,踏进了门。

果然季远凝逼问余妈妈:“金玉呢,我今天非要见她不可!”

余妈妈被他来势汹汹的气势吓了一跳,手先指了指楼上。

清月没在,没有人帮她传话,金玉在房里有些急躁踱步。怎么事情千巧万巧,都赶在今天?

季远凝留了心,让余妈妈头前敲门。余妈妈道:“金玉,季董来了。”

“金玉姑娘,我只想同你说说话。希望你开门相见。”季远凝道,“如果你今天不见我,我就站在你门前不会离开。反正我刚刚和余妈妈谈妥了,在绮梦楼长租一间房住下。”

金玉在房里,她有些紧张有些担忧,季远凝的话一个字一个字送入她的耳朵里。

季远凝租了房,这是清月先就告诉过她的,看来逼得她不想见也得见。

总是要见的,自己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钓他这条鱼,来这里就有面对他的这天。她不再焦躁,打定主意站起身,从容开了房门。

余妈妈退下,把空间让给他们两人。

“我就想问你,金玉。你究竟是不是林宁?”季远凝直接了当逼问她。

金玉捏了捏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

“没关系,我说你听就好了。这个问题,你点头或者摇头就好。”季远凝不想给她逃避的余地。

金玉仔细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她选择摇头否认,赌的是季远凝的疑心。她当然知道这样回答也有风险,如果他真的相信了,只怕她的布局便全盘皆输。可是承认自己是林宁,现在还不是时机。

她了解的季远凝果真不差。他果然追问道:“不,我不相信你不是她。我的直觉错不了。现在眼见为实,你能摘下面罩给我一观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金玉连连摇头。

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季远凝算准了她会否认,他按耐不住直接伸手去掀她的面罩。

金玉做了防备,她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面罩。她双手掩面,似乎被他的行为惊吓着。

季远凝一击不中,打算再次尝试。他再次逼近金玉,伸手去揪掉面罩。

金玉瑟缩着身体,双手按住面罩,轻纱下是她的红唇,重复着三个字的唇形:“求求你。”

求求你三个字,让季远凝倏忽冷静下来。他在来时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尊重客气地对待金玉姑娘,要好好谈话。怎么面对着她,就压抑不住自己,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

他望着微小的捂着面罩的姑娘,心中没来由一抽抽的痛,对她道歉道:“对不起,金玉姑娘。我又在你面前失态了,原谅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让你感到害怕了。不,我本意不是这样,我不想让你惧怕我。”

他说着,退了一步。自己在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要在她面前强行做出什么。她刚刚瑟缩又弱小的样子,只让他觉得楚楚可怜。

为什么他要纠缠她是不是林宁呢。是不是的,她的气息都让他不想再放手了。就算她不是林宁,只是一个陌生的金玉,他也不想放开她了。

“对不起,我刚刚只是想起了我曾经的爱人,你有点像她。”他再次向她道歉,怕她误会,解释道,“不过你不用多心,我没有把你当她的替身,我明白,你是你她是她。”

金玉读出来他的真诚,放开了手,点了点头。

他知道她接受了,他还想趁此难得之机给她聊聊天。现在他决定和她重新来一场,所以,他想让她重新了解自己。

季远凝伸出手主动握住她的,道:“金玉姑娘,你只听人叫我季董。其实我叫季远凝。一个曾经丧偶的男人,现在你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金玉顿时明白自己瞒过了他,她有意作出感兴趣的样子,乖巧点了点头。两个人一时对坐,季远凝唤人上了两盏茶,和金玉一边饮茶一边说开了从前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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