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绣品完全可以卖去别的地方啊。”
听到这话,小姑娘愣了一下,随后泪水再次涌入眼眶。
“我娘亲原来是红鸢坊的绣娘,她专门给红鸢坊做绣品。但是,后来我娘跟我爹有了我,红鸢坊的绣娘只要玉女,所以,我娘就被赶了出来,我爹爹后来也走了。”
阮媚听着小女孩儿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所以在这红鸢坊里做工的绣娘必须是完璧之身?这是什么要求?
小女孩儿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地继续说道:“红鸢坊的绣娘们,都只会同一种特殊的针法,我娘教我的也是这种。我如果卖去别的地方,是会被发现的。”
听到这里,阮媚方才明白了一些。心里对红鸢坊的印象瞬间差到了极点。所以在红鸢坊待过的绣娘一旦成亲嫁人,不但要离开红鸢坊,之后也不能再做女红挣钱。
着实是太过分了。
阮媚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女孩儿凌乱的头发。“那你娘现在在做什么?”
小女孩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低声啜嚅道:“爹爹离开之后,娘亲就病倒了。”
阮媚一时有些默然。她有些同情小女孩儿的遭遇,但同样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像小女孩儿这样,甚至比她更惨的人还有很多。就比如前世的她自己。
她思考了片刻,突然看着女孩儿的眼睛说道:“这样,你带我去见见你娘亲,我教你一种别的刺绣方式可好?”
阮媚前世苦练了许多种女工技法,她对于自己的手艺非常自信,哪怕小女孩儿之后只能学会一种,那至少也不用为了生计而担忧。
小女孩儿瞪大着眼睛愣愣地看了阮媚半晌,随后猛吸了一下鼻子激动地点着头。
阮媚轻笑了一下站起身来,跟在小女孩儿的身后在简陋的巷子里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一处几乎快要坍塌的小土房前。
“娘亲,我回来了。”
小女孩儿在门口再次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随后挂上了一个大大地笑容,高喊一声后踏着欢快地步子走进小屋。
“回来啦,囡囡。”房间里,一个脸色苍白脸颊凹陷的女子在听到呼声后,慢慢地侧头看向门口。
“这,这位是?”然而当她看到站在女孩儿身后一身黑衣的阮媚时,却是愣了一下,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身来。
“您身体不好,不要勉强起来。”阮媚站在门口轻笑了一声,看着小女孩儿已经将竹篮丢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