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媚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点了点头。她看到女人脸上的苍白之色,小心地开口问道:“那大东家可是相貌极丑,或是……极为残忍?”
女人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并不是,他不光不丑,反而生的极为俊美。听说还是个修真之人。”
修真之人?阮媚忍不住眯了眯眼。若真是修真之人,在与普通人的卖身契上留下些什么限制,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但大多数修真者留下的限制,都不会害人性命,否则是会遭到天道谴责的。
阮媚沉默了片刻,床上的女人却是缓缓开口补充道:“听说那人,非常讨厌女人。”
阮媚一听这话,心中不觉对这老板充满了鄙夷。讨厌女人,却还要靠着女人来赚钱,她不知道该怎么骂这种人渣才最为合适。
她突然想起给她推荐红鸢坊的那家秀坊的老板娘,不禁在心底冷笑了一番。
那人果然也是没安什么好心。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去红鸢坊做工呢?”阮媚稍稍有些不解。
床上的女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家境贫寒,红鸢坊给的工钱高。当年我若是不去红鸢坊,家里就会把我卖去勾栏。”
阮媚知道这个话题自己已经不适合再问下去了。她认真地看着床上女人的眼睛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按照我答应你们的,将手艺教给你的女儿。”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这个时候还会再过来。”
说罢,阮媚重新将斗笠压低,缓缓站起身来向着屋外走去。床上的女人只是默默地凝视着阮媚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离开许久之后,方才缓缓地闭上了眼。
离开小女孩儿的家后,阮媚回到茶馆又坐了好久。她突然发现之前的自己好像把所有的事情想得都太简单了。
她曾经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坚守原则,最终就可以获得成功,一辈子干干净净。然而上一世的经历却是狠狠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后来她以为自己有手艺在身,找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将东西卖上应有的价格应该是件不难的事情,现在看来,恐怕也不像她想象的这样。
阮媚忍不住有些泄气。她也想过如果将这些绣品送的拍卖行去拍卖,或许能够比红鸢坊好上一些,但首先她的身份并不足以让她认识到拍卖行的高层。
其次以她现在的修为,若是让人知道了这些绣品是出自她手,不信还好,若是有人信了,那她恐怕连自身的安危,之后都无法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