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是来搜查的?
如果不是她心性沉稳,此时只怕都是要欢呼出声。
司寇继昭看着她那陡然睁大的澄澈双眼,和微微张开的樱唇,不由失笑。
“为何如此惊愕?难道你以为本官是来……”
他扫了眼凌乱的药铺,这才发现面前姑娘那外恭内傲的站姿,以及搁在小腹前、被单掌掩盖着的另一只拳头。显然是在愤怒。
不由有些讪讪,揉了揉鼻子道:
“你这儿应该不会再被搜了,让人收拾了吧,有什么损失,本官负责赔偿。”
顿了一下后,继续道:“就当,请你验案尸的‘诊’金了。”
他把那个诊字的音,说得重了点。
诊病和诊尸,可以这么说……吧?
水银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拳头,松开了。其实她那最初是紧张的,当然也有愤怒,最后则是在竭力控制自己内心的庆幸。
“大人说得是,诊什么,在世人的眼里都是一样的,与我,也并无分别。
赔偿就不必了,搜不搜的,也随他们,大人请头前带路,民女这就随您一道过去。”
病人的病情需要诊断后治疗,逝者的案情也需要诊断后申冤,的确对她没什么不同。
既然这人果然不是来搜查的,那她就放心了。现在只要能让这家伙离开药铺,别说验一具尸,就是验十具、百具,她都愿意。
因为别的人看到那俩“女病人”满脸的脓包会躲,但她眼前的这个人可不会。
非但不会,还很有可能会凑近了细瞧。这也是她一看到这家伙,就浑身崩紧的原因。
司寇继昭自是不知道自己给别人带去了怎样的一种心理压力,他见东方姑娘答应,便转过身,带头向外行去。
画眉则准备去提工具箱。
水银脑中灵光一现,悄悄拦了下她,眼神瞟向医药箱。画眉秒懂,过去拎上就跟着自家的小姐。
忽然,门外呼啦啦地又冲进了一队手执弯刀之人,水银站住脚,看向司寇继昭。心神微紧:这家伙不会是故意在试探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