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老相爷听懂了。他收回欲噬人的视线,偏过头看向别处后说道:「本相明白了。有人弄了那种草、或是剖开了那种树的树身,得到了这种毒。然后悄悄撒到了仲锦的肌肤之上。恰好,仲锦喜欢送鱼去给宇文氏母女。对吧?是这样理解的没错吧?」
「依理应是如此。毕竟那毒若是人的身体自己去蹭,是蹭不上的。」水银回答。
「能……能告诉老夫,这种毒……」老相爷沉默了一会儿,双眼有些泛红地再次开口,却有些问不出声。
水银见状,知道对方想到了什么,便回答:「历时十二个时辰,且无力挣扎、无法言语。」
意思就是:死时极为痛苦。
她真的不吝于这么告诉对方。所谓一人有罪,全家有责。能培养出欧阳仲锦那种人,其自身怎能一点儿责任都没有?她不能使其被诛连,还不能令其亦品尝下心痛如绞的滋味吗?
何况,眼前皆是敌人,她的同情心,从来只留给她的国人。
欧阳文铎自是不知道面前这位姑娘所思所想,只在听了她的细释之后,心痛难当,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水银倒是没想到这老头儿能被刺激得直接就撅了过去,急忙将人接住,就地放平。掏出袖中银针,准备紧急施救。
现在这老头儿可不能死了,否则,相府能把她给千刀万剐了。再者,她还得指着这老头儿去和司寇家族斗个你死我活呢。
这时,一旁的仆婢们也吓得大呼小叫着、就要围拢过来,水银示意他们退后,手下则有条不紊地将银针扎入老头儿身上相应的穴位。
欧阳文铎在被扎了几针后悠悠醒转,睁眼看到小姑娘认真救治自己的神情,长叹一声。
心道:司寇继昭啊司寇继昭,你杀害至交好友、陷害如此良医,你蛇蝎心肠、不堪为人啊。
……
与此同时,被欧阳文铎认定不堪为人的蛇蝎司寇继昭,正带着队侯府私兵,打马飞奔在前往定城的山道之中。
他得赶时间,去保住那唯一能洗白司寇家族的人。
却不知,其人已死。
那日,司寇继昭离开后。
南宫韬思来想去、与谋士们商来议去,都没能想出个不让司寇家族揭发自己的好办法。
是的,南宫韬从来就不相信司寇继昭的保证,哪怕他放了司寇继茹也是一样。但他没办法。放人,他能活命;不放,司寇家族不仅会抛弃司寇继茹,还会联手其他三大军侯朝他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