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中的这两日,他已经全部想通。他发过誓,会好好对待东方楠婴一生一世,那么,说过的,就要做到。
他早已经把东方楠婴当成了他自己的人,那么,欧阳仲锦是对方杀的、还是自己杀的,又有什么区别?
除非自己能让相府相信人是东方楠婴杀的,而自己要彻底放手那个清水般的姑娘。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做不到。
那么还纠结什么呢?他要娶东方楠婴,他们要成为一家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去让母亲找媒人去说亲。
或许,等他娶了东方楠婴,关于他要杀人灭口的事情,就会不攻自破了。同时,很多人的想法,也许就会改变了。
一想到能把心上之人娶回家了,司寇继昭的心就变得无比迫切。
可才赶回聚城,就收到了老皇帝病危的消息,他只能在府里等。等到他父亲回府,告诉了他关于宫中发生的一切,包括:东方楠婴在宫里的一切表现、以及升任了县主和三品仵作的消息。
司寇继昭听了后,内心是十分欢喜的。想想看,夫妻二人就要在一起做事了,那该是件多么令人痛快的事情?所以他一刻都没停,听完之后就带着人,骑上马,冲来了这边,他要亲自接人回家!
直至跑到这座茶楼附近,看到一大群人被守卫们围着,听到他们在说什么里面死了人,还听到他们议论什么仵作、县主,就猜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里面,便直接下马,奔向茶楼。
还没进门,就看到那姑娘正蹲在地上准备验尸,司寇继昭浑身上下都在激动,却又感慨:真不愧是他司寇继昭相中的女子,不管身上的伤情如何,第一时间都是探查案情!
而也不得不由此想到:楠婴身上的伤……
一时心痛又愧疚,便大步行至近前,解开身上的大氅就罩了过去。
水银本以为他要问案子,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个动作,脚下便连退了数步,让开了。
司寇继昭没想到她会让开,就搭了个空,内心里似乎也跟着空了一块,感觉很受伤。但他还是强自按捺住心底涌起的酸涩,拎着大氅再上前一步,对着她深情地道:「系上吧,你穿得太少了,天冷,别冻着。」
水银再退两步,看着司寇继昭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的复杂神色,听着他说的这句话,眉头就皱了皱。
水银从被慧帝指定去刑狱司那一刻开始,就有想过遇到司寇继昭会是怎样的情形。是横眉怒目?是讥讽嘲笑?是漠脸冷对?还是形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