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月的“闲逛”一直在持续着。
很快,足足一个月过去了。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在观察着庄子里的每一个地方,不仅仅是建筑、花草树木,甚至是天空,甚至是土地,她都在观察着。
“闲逛”只是表象而已。
少女用脚去度量庄园里的每一寸土地,观察每一天的云涌云散,太阳的升起和落下、庄子里花草的凋零与盛开,这些她都没有放过。
深夜,睡不着的少女倚在床上,嘴里低喃着:
“高度……不一样。还有就是那个。”
她口中的“那个”是指这庄子里的仆人们都知道的两个地方,更准确说是两条线。当人从这两条线的这边跨到另一边时,人就从庄园的上面进入了地牢里,或者从地牢里进入到了庄园的上面。
并不像其他从地上到地牢是通过密室内向下的阶梯,而是突然的,只是跨过了一条线而已,就突然由地上到地下牢狱了。
别人都认为这也是一种法术。
而蔺月口中的“高度不一样”是她发现了,虽然不太容易察觉得到,但这个庄园里地势不平,是↗↘↗↘这样的不平。这是她天天带着颗小玻璃珠在庄园里“痴傻地玩球”(在别人眼里)时发现的。
……
睡不着的这一夜,蔺月想了许多、许多。
好多东西在她的脑袋里进行了整合。
直到太阳升起来了,天下大白。
蔺月带着把铲子出了院门。
铲子是用来铲土的。
她要开始铲土了,因为除此以外她暂时想不出来该怎么做了。
至于铲土的地点,就是那两条线的地方。
没有人阻止她的行为,没人来干扰她,因为其他人更想从过客的恐惧痛苦中得到快感,而对于蔺月这个已经活下来的人没有兴趣。
当然,如果蔺月连着三次不去杀人的话,那他们就会处决蔺月。
蔺月从早到晚都在挖土,挖到挖不动的时候就回去休息,等到休息完了第二天再来继续挖。
挖出来的土都被她堆在旁边压成一个土丘了。
一直到,第三次有过客借宿,住到“墨染”的院子中。
那一晚蔺月挖土疲倦到不能再疲倦。
天要亮了。
从今晚起,在她院子里的人就会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庄子里亮起第一缕朝霞光的时候,
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