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当场就甩给谢一崎了,按梁徊风的性格她那本应该稳妥收藏在某处,所以这本是重凉的?
好像吴桦柔确实爱跟重凉借东西。
有了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接近的理由,江凛说服自己说,他只是想“路过”梁徊风的地方,翻一翻重凉的课堂笔记,随便瞅瞅自己有没有记漏哪个重要知识点。
“最下不过江和谢。”
翻开第一页,首先落入眼帘的就是这刺眼的七个大字。有什么东西从江凛脑海里一闪而过,他沉了沉呼吸,随手又翻了一页。
“目标,何勤。”
鉴定完毕,这绝对不是重凉的笔记本,应该是梁徊风的。
心里冷笑一声,江凛几乎咬牙切齿低语:“最下......”
什么叫“最下不过江和谢”?“目标,何勤”又是什么意思?就是他理解的字面上那种含义吗?
也不知是因为恼怒被梁徊风安了个“最下”的罪名,还是讥诮女孩子说移情就别恋的善变......总之,江凛的脸色异常难看。
“你在干什么?”
少女愤怒地有些尖锐的吼声传入耳廓。
江凛若无其事地合上笔记本,慢条斯理地抬起头,一双嵌了四月繁星的眸子正对上教室门口那张被夕阳染红透出薄怒的脸。
去年夏天,她明明黑得不忍直视,她却总能心平气和直面任何一道注视自己的双眼,那种浑然天成的豁然自她坚毅的双眸里绽放,那么与众不同,只此一人。
这还不到一年,她竟然已经这么白皙娇嫩了?
是因为她变得好看,自己才被吸引目光的?
不是的!
江凛很清楚,他根本不曾察觉她相貌的变化,直到心里莫名其妙总是闪过她执着坚毅的黑眸,才倏然发现自己对她的关注总是特别多。
飞快地跑回座位,从江凛手上扯过那本写满心思的笔记本,塞进自己座位的抽屉最下层,整套·动作梁徊风做得一气呵成。
等到江凛回过神来,指尖似乎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属于皮面笔记本的柔软触感。
她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你在干什么”,所以江凛也不必真的回答“我在偷看你的日记”。这样也好,江凛松了一口气,虽然并非有预谋带着主观恶意看的,总归还是不道德了一回。
她原本对自己就有莫名的偏见,好不容易经过几个月“指导学习”,总算有了点冰释前嫌的征兆。然而这次阴差阳错,怕是又只能回到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