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哭诉的老人这话不像是在针对程央央,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无能,对不起死去的亡夫,也对不起现在的孩子。
日子过得太苦了,她已经多少年没吃上一碗饭了,那糙面和野菜,她都吃得没滋味了。
她像是憋了很久一样,终于爆发,一时间哭得停不下来,那悲戚的声音,佝偻着瘦小的身子,任谁看了都无法无动于衷。
“三奶奶,你可别哭了”,村里一些父辈都试图去安慰她。
大家伙都知道她不容易,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一个人拉扯着三个姑娘长大成人,现在姑娘嫁了,就她自己还留在村里头。
村子里穷,谁家都不好过,想帮一把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是看命了,要是她走了,他们顶多能帮忙挖个坑给她埋了。
老人颤抖悲凉的声音在王家村村口盘旋,那些个妇人一个个的偷偷抹泪,那些个男人都低头着沉默,有的靠着墙,有的坐在地上。
气氛突然就变了,就因为一碗倒在地上的大米粥。
程央央站在原地,那高高低低的哭声像是鞭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朝她身上抽来,她突然就成了罪人。
她也只是想守住属于自己的钱,可为什么现在反过来倒成她的不是了,难道只是因为她忍住没哭吗?
大伙儿好像都默契的不再提分钱的事情,因为他们都知道,无缘无故的她是不可能把钱分给他们的。
“哑丫头啊,你回去吧,前面的事儿,就当闹了个笑话吧”,王村长突然抬头对程央央说道,语气缓和又无奈。
这话让程央央顿时鼻头一酸,看着坐在村口,沉浸在穷苦无奈、无力反抗的生活中的王家村村民,她红了眼眶。
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长时间在太阳底下干活儿,导致黝黑的皮肤,还有身上满是补丁的粗布麻衣,看起来像是难民一般,她有些不忍的别过头。
可她不能因为心软就把钱拿出来分了,这笔钱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是她改变自己,甚至改变王家村的唯一的机会。
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程央央捡起地上的背篓,故作坚强的从村民中走过,往后山的茅草屋走去。
一下午了,她都坐在茅草屋后面的土疙瘩地上,看着山坡下的王家村,她可以清楚的看到村里发生的一切。
大家伙儿散了之后,又各自扛着锄头,拿着镰刀,该干活儿的干活,该割野菜的割野菜,日子又恢复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