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伤的?”
“怎么伤的?你居然问我?”谢一方一向看戏爱笑的面相敛了几分,眉毛往下垂,嘴巴闭得紧紧的,好像拉长了,成了条缝。
叶沉好像记得,在哪儿看到过这样的神情。好在木鱼脑子没打结,记起了前世临死前,这人讲的一番话。
不由衷地打了个颤,后知后觉的他反应过来,正准备骂自己越活越回去,意识到自己不是怕谢一方,是怕他接下来告知的内容。
铁槌掉进棉花堆——有力没处使。
一盏酒的氐惆与凄切,因为有了冷月的照寒,入了眸子,直达眉心骨。
谢一方是背对着高悬明月,叶沉瞧着的是暗面,那黑黢黢的人开口了:“你……竟一无所知?!”
没了过往怯生生、撕心裂肺的怒吼,当下淡淡的声音叶沉听不太惯,只觉几许忧闷震惊等情绪混杂其中。
莫名的,心里笼上一层愁云,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
他完全可以随便扯个理搪塞过去,但他没有。
甚至
呈现出来的言语都是格外小心翼翼。
好似,谢一方不是实打实的一个人,是一戳即破的幻影,他的重生,是黄粱一梦,是海市蜃楼投射出的美景。亦是他的回光返照,见着心里最执念的东西。
他一下子如个小孩儿丢了心爱的拨浪鼓,茫然无措。傻乎乎的一双手拽住了谢一方的衣角,模样似只委屈的家犬:“别,别动怒师兄,我要是知道了,哪还要犯着被你臭骂一顿来问你啊。”
谢一方顿住,一副如临大敌,他犹豫着怎样拍开搭在腰间的猪蹄子,蠢狗干巴巴望了几眼,识趣地松开手。
他扶额:“作孽,你今日要是问的人不是我是师尊,她保准把你抽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此话不假,纵使这辈子小师尊脾气改了很多,蠢狗子犯事,一顿鞭打仍逃不掉,后背落下的红印,没个三五月消失不掉。
“你可还记得,当时刚来救世便把灵石弄碎一事?”
叶沉点头。
谢一方见他老实巴交的样儿,到嘴的骂词改了口:“师尊为保你,挨了长老一掌,且废去七情六欲中的情恋。虽说对于斩断红尘心无旁骛的修士而言,情感是迟钝的,但不代表可以随意舍去。二来,她为证实你并非细作,在你体内种下灵魂尸蛊,性命捆在了一块是不是特高兴?”
话到于此,上述所言,字字有理有据,叶沉事先得以了解,故此没有反驳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