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是她死皮赖脸似的。
“黑灯瞎火的怪我?你先上的床,不睡里面,睡外面。”傅言埋怨着,从男人韧实的身躯上起来,自己躺到了里面,她尽量地贴着墙,跟男人保持距离。
免得有人又觉得是另有所图。
这个床着实有些小了,她往里头挤,还是碰到了男人的胳膊,干脆侧过身去背对着男人。
慕定安不退不让,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傅言暗暗恼火,闭上眼睛,睡觉。
男人的气息近在耳畔,听得真真切切,那种有节奏的脉动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身边躺了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有家族仇怨,平时关系也疏远,傅言总觉得睡不踏实。
不过,慕定安好像当作身边没人似的,很快就呼吸均匀起来,看样子是睡着了。
傅言稍微放下了心,也逐渐睡了过去。
等她完全睡着的时候,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月光穿过云层,天地间有了朦胧的光亮,男人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这还是他第一次,目光在傅言的脸上停留的时间这么长。
傅言人皮面具摘了下来,五官精致美丽,还隐约散发出香味,呼吸又轻又浅,这样看着,男人只觉得心底的某一处柔软了一下,喉咙也有些燥热。
傅言忽然哼了一声,转了个身来,脚无意识搭在男人的身上,手也抱上了男人的胸膛。
睡觉的时候有个抱枕可以抱,真是舒服多了,这也是她睡觉的习惯,虽然这个抱枕有点硬,不过,勉强可以用吧。
傅言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她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上了男人的身体。
慕定安微微僵了一下,这样没有防备的依赖和信任,让他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触动,很微小,像一片轻云一样。
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
他没有推开傅言,就这样任由她抱着,熬了好一阵子,男人才睡着。
一个晚上过去,相安无事。
第二天,傅言起来的时候,慕定安已经洗漱好了,院子里的柴火几乎不剩,他不等吃早饭,就要去山上打柴。
“慕定安。”他才跨出门口,傅言叫住了他。
男人停了下来。
“往东北六里,几块石头夹杂着一片荒草处,有野兔出没,上次去采药的时候看到,一溜烟跑了,不知道窝在不在那里,你去找一找,找到了今天吃红烧兔肉,对了,那儿还有一棵松树。”傅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