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时候,楚子航一直没插嘴,单纯靠在墙边发呆,虽然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冷漠,表现出生人勿进的气质,但时不时瞥过来的目光中还是带有了审视与担忧。
就像一个小孩儿第一次被家长拉着去探望长辈时那种不知所措的陌生。
楚子航忽然意识到探视的人都走了,放下抱着的手臂,拉上窗帘拦住了刺眼的阳光。今天的天气就像是在庆祝夏羡安然无恙一样好。他想说些什么,但发现自己并不擅长这个,而且这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时候,在病房里无所谓的问候在他看来好像没什么意义。
“为什么下水?”楚子航说,“那不在你的任务范围内。”
顿了顿,他又强调:“你只是个随行人员。”
夏羡在病床上伸了个懒腰,“那不然看着他们死吗?酒德亚纪你也见过,笑起来那么好看的女孩儿,你怎么忍心让她沉睡在江底?”
“你差点把命送出去了。”楚子航说,“当时整个学院都在帮你们找离开青铜宫殿的出路,但最后谁都没成功。诺玛给出的你的生还几率是无限接近于零。”
“那她可算是失误一次了。”夏羡摊着手,“我只伤了腰。”
楚子航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面对一个自己都不在意自身安危的人面前,再多的问候和担心好像都显得很多余。
“你这次功劳很大。”楚子航的声音还是软了下去,毕竟面对生死的人还躺在病床上,哪怕没受重伤也应该开心不是?
“听说了。”夏羡说,“据说真正的表彰还在后面,等我出院后......你可不可帮我问问能不能拒绝?我现在只想回宿舍睡大觉,这病床一股子消毒水味儿,真不太好睡吧?”
楚子航转头就走。
在走廊里,他迎面撞见了诺诺,她双手放在楼道天台的窗户上,整个人俯身快差点掉下去了。
“你在...做什么?”楚子航问。
诺诺从窗户里抽出身子,“有只鸽子断了翅膀,掉在那儿了。”
楚子航没有说话,走上去翻进天台里,把那只浑身雪白中带着黑斑的鸽子捡了起来,抱进怀里。
“谢谢。”诺诺点头。
“你要去看他吗?”楚子航问。
诺诺先摇头,又点头,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听苏茜说啦,他就是擦伤,不知道他命怎么这么大,上次也完好无损,这次还能全身而退......”
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真的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