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霍诺利亚......你怎么可能是霍诺利亚呢?”
夏羡幽幽的声音在金库里回荡。
他满眼复杂地望向眼前披着大毛巾但仍掩盖不了纤细婀娜身材的少女。
还是阿提拉的他,在12岁时作为匈奴的质子送到罗马,在那里接受完全的教育,感受到血统的召唤而觉醒。
罗马的宫殿太大,大到一个12岁的孩子每日每夜无休止地跑上好几年都跑不完,大到心智未曾觉醒的他对外界充满了恐惧和迷茫,大到他填不满自己的空虚。
霍诺利亚就是罗马王城里最耀眼的那个女孩儿,她漂亮、不羁,在众多从小便接受训练而骁勇善战的男孩里面也丝毫不逊色,她一头暗红色的头发独一无二,硬朗的五官像是倔强地时刻提醒着别人别来挑衅自己的权威。
人终会被年少时不可得之物困住一生。
霍诺利亚不是什么物,而是在阿提拉穿着不太合身的质子袍服奔跑、平摔在空荡荡的宫殿墙角时叉着腰站在他面前的女孩儿,那一天同样只是十几岁的红发女孩儿提着他的脖子像提一只宠物猫,眼睛里的神采宛如红鸟飞翔在澄澈如洗的青龙中。
“我叫霍诺利亚,你太瘦弱了,以后在背后跟紧我,明白了吗?”
时光匆匆千数年,恍如隔世。
夏羡轻轻摇了摇头,一切回忆潮水般褪去,他站在金库里富含氧气和白檀香的风中。
面前的女孩儿五官和记忆里的那个人仍有着不小的差异。“这世界上红发红瞳的人何其之多?到底是我偏执了。”夏羡低声呢喃。
他注意到女孩儿身上只裹了一条白毛巾,于是微寒着脸脱下了自己的风衣外套,朝她走去。
上杉绘梨衣继续刷着牙,但眼神微动,不明白这个有过两次见面的餐厅主厨到底怎么了。
下一秒,她突然把牙刷叼在嘴里,闪过夏羡为其搭外套的手,一只手朝金库门上探去,上面有着一柄嵌着的红色长刀。那只是区区一柄日本刀,但被上杉绘梨衣拔出后朝前投掷,它飞行起来的声势就像是一架超音速战斗机!
长刀在夏羡的脸颊边滑过,但他连眼睛都没眨。
刀身无声地切开了他们背后夏羡刚才进入的气密门,继续往前切割。
夏羡扭头看去,通道尽头传来巨响,虽然光线很暗,但是仍能看见通道尽头那扇气密门的玻璃窗上印着无数双惨白色的手,还有畸形的鳞爪。
他歪了歪头:“死侍?”